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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佛教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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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佛教月刊474期
1999年11月出版
 
目錄
 
 
編者的話 有特色的「佛學院」
特  稿 海天佛國的佛教文化之光 ◎覺 照
論  述 《法華經》在中國的流傳概述(2) ◎高振農
禪學史話 中國第一部禪史--《祖堂集》 ◎更 凌
佛教文化 近代上海佛刊出版的地位與作用 ◎覺 醒
隨筆禪話 佛門新一代--普法法師 ◎秦孟瀟
世出世法 自我和自卑 ◎楊 釗
佛理淺說 你懂得寬容嗎? ◎釋智一
佛門德尼 紀念恩師上慈下祥法師--法乳恩深 ◎盧榮章
海外佛教 弘揚正法 淨化人心
--玉佛寺星期佛學講座舉行開學典禮
◎農禪僧
自我學習 我為什麼學佛(上) ◎吳 玲
佛教知識 僧服趣談 ◎果 律
本期專稿 韓國僧人流血事件應徹底反省、慚悔 ◎達 文
祛邪扶正 讀《不再反對偽氣功》有感 ◎常 正
專  論 略說韓愈謗佛和「會昌法難」 ◎白 衣
佛門高僧 振興鼓山叢林的虛雲禪師(上) ◎何綿山
講經說法 華嚴經(行願品) ◎海仁老法師主講/
泉慧記錄
風俗趣談 復合葬--世界上罕有的喪葬習俗 ◎游 子
佛教動態 宗教思想交談會--『人生順逆』專題講座
世界佛教動態
 

 
編者的話
有特色的「佛學院」

   興建「香港佛學院」的計劃,由「理想」將轉為「事實」了,當然,這個所謂「事實」則是一個開始行動的新起點。一九九九年十月十五日上午,佛聯會召開了籌備「香港佛學院」第二次小組會議,由會長覺光大師主持會議,副會長黎時煖、秘書長林漢強、常務董事永惺法師、果德法師、演慈法師、永常法師暨區潔名董事、楊錦珍董事……等,均出席了會議,展開了認真而細緻的研討,出現了各種不同的意見,應該說,這是很正常的現象,所謂由「矛盾」達致「統一」,這叫做「異途同歸」是也。不可否認的是不同的意見是非常寶貴的,一切事物都有它的正、反兩面性,由於各自持不同觀點和立場的緣故,看問題肯定不一樣;其所以能達致「統一性」,因為大家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都是從香港佛教的根本利益著想,在這共同追求總目標的前提下,把不同的意見很自然地轉化為統一性了。
在會議上有人提議說,要辦佛學院一定要講究高質素的要求,希望能與「港大」、「中大」掛鉤,要培養出一批具有學位相等的資格僧人來,這些意見是一種良好的願望,但不太實際。要辦一座大專院校程度的佛學院,須要許多客觀條件,絕非三、五年所能辦得成功的,諸如香港辦的能仁書院,台灣的玄奘學院等等,都花費了不少時間,也花費了大量金錢、物力、人力等等。辦一座「香港佛學院」的要求和目的是完全不同於辦專上院校的性質;也不需要追求什麼「學士」、「碩士」、「博士」一類學位的。我們理想中的佛學院,就是要培養一批懂得三藏教典的僧人,以弘揚佛法為鵠。當然更重要的是培養出具有「威儀」、「持戒」的僧人,可以說,跟一般僧人不同,他們既不需做「經懺」,也不用「攀緣」,一心一意鑽研佛典,能說會寫的弘法僧材(智慧如海,辯才無礙)。
要培養出這一批高質素的僧材來,絕非一件簡單事,也絕非不可能的事。所謂「事在人為!」關鍵是要有一套完整的計劃和領導人的才華。在會議上有人提出質疑:「我們向大陸招收學僧入學,如果我們沒有較好的條件,他們為什麼要來?」所謂「好條件」也者,當然不完全指物質條件。對有上進心的僧青年來說,他們發心出家了,就希望能獲得一塊「弘揚正法」的新天地,能自由發揮自己的「夢想!」比方說,出版自己的著作等,甚至到某些國家去弘揚佛法,有自己的自由意志,這一切,對僧青年來說,就會感到最大的滿足了。而「香港佛學院」就能提供這一切的條件和機遇,使「夢想」成「真」。所以說,香港這塊新天地具有無限的吸引力!最關鍵的要充分理解僧青年的心理,要善於引導他們相互尊重,彼此攜手跨進新世紀!
楊錦珍董事在會上反復介紹說:「楊釗居士對僧伽教育最熱心支持,因為這是『紹隆佛種』的根本大事啊!」有楊釗居士大發菩提心,相信未來的「香港佛學院」一定會辦得好,不信,拭目以待!

 
 
海天佛國的佛教文化之光

   位於中國浙江省舟山市普陀山的南海觀音道場,名振寰宇,佛靈山秀,碧海伽藍,琉璃世界,被尊為中國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改革開放以來,全中國乃至全世界的佛教徒和善男信女,紛紛飄洋過海前來朝山。成立不久的普陀山佛教文化研究所,如佛海中一顆摩尼珠,院落不大,人手不多,僅用一年多的時間,卻在佛學研究、編輯、教學、弘法方面,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成為大陸佛教界一顆嶄露頭角的新星。

(一)
朝拜完普陀山三大寺院後,迎著清涼的海風,我們慕名驅車來到法音路二○二號祥慧淨院。這裡是普陀山佛教文化研究所的臨時所址,離觀音大士經常示現色身的梵音洞不遠,樹林蔭翳,鳴聲上下,環境十分清幽。監院淨旻法師在門口迎接我們。他是普陀山佛教協會常務理事、佛教文化研究所副所長,身長相好,戴著眼鏡,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待人彬彬有禮,顯得很有文化涵養。
進了會客室坐下,環顧四周,窗明儿淨,擺設古雅,壁上挂著數幅水墨花鳥圖。伴隨著一縷縷飄揚的茶香,淨旻法師向我們款款談起佛教文化研究所的成立過程和弘法情況。
他說,普陀山佛教文化研究所的成立,完全歸功於以全山方丈妙善大和尚為首的佛協領導,他們根據黨的宗教政策,對本山佛教文化事業無比重視。普陀山的佛教文化歷史非常悠久。據明代梵音庵碑文記載:早在西晉太康年間(二八○-二八九年),補怛(即普陀)洛迦山因「普門大士化跡所顯」,名聲已揚。傳說初唐四傑之一王勃(六四八-六七五年),在上元二年(六七五年)赴交趾(今廣東番禺)探父,乘船南下,行至補怛洛迦山時,曾登山朝拜觀音大士,並作《觀音大士贊》。五代梁貞明二年(九一六年),日本國高僧慧鍔來我國五臺山禮佛,回國時請了一尊觀音寶像,經過補怛洛迦山的蓮花洋,傳說被滿洋的鐵蓮花堵住了航道,心悟觀音菩薩不肯去日本,便繫船登山,在潮音洞附近的民宅內供奉,創建「不肯去觀音院」。從此,普陀山的名聲更大。宋元以後,不少帝王為了祈求國泰民安,遣內侍金銀幢幡或其他貴重禮品專程來普陀朝拜觀音;如宋太祖、宋神宗、元成宗、元文宗、明成祖、明武宗、清聖祖、清高宗等近二十位帝王。他們還賜金、賜紫衣、賜藏經、田產供養僧眾,禮遇有加。清康熙皇帝除賜金、賜田外,特為兩寺欽賜「普濟群靈」和「天花法雨」匾額。普濟寺和法雨寺的名稱由此而來。足見普陀山在我國佛教史上規格之高。
與此同時,歷代不少名人和大德,也紛紛前來朝禮。將相有王舜封、史浩、黃龜年、胡宗憲、解縉、戚繼光、侯繼高、藍理等;文人學士主要有:陸游、趙孟頫、宋濂、屠隆、陶望齡、文征明、馮夢禎、董其昌等;至於高僧大德,自開山以來,前來朝拜者,不可勝數。僅近代就有虛雲、印光、諦閑、圓瑛、弘一、太虛、印順、塵空等大師,有的還在普陀山弘法,住了很長時間。這些名人和大德都留下了許多珍貴的詩詞題刻和書畫墨寶,成為我國佛教文化史上的重要財富。
淨旻法師懷著為法自豪的心情說,從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由於政府支持,四眾捐資,妙善大和尚率領全山僧眾經過近二十年的努力,重修了普濟寺、法雨寺、慧濟寺、大乘庵、觀音洞、紫竹林、正法講寺等眾多古跡名藍,創辦了普陀山佛學院和普濟醫院,並且用亞金銅鑄造了總高度三十三米的南海觀音露天寶像,妙相莊嚴,見者生敬,每年來自國內外的香客和游客超過百萬,普陀山觀音大士的靈應傳遍世界。在佛教事業空前繁榮的同時,以妙公大和尚為首的佛協領導深深感到:本山佛教事業的硬件已經基本齊全,今後工作的重點應當轉到軟件建設,即弘揚佛教文化方面來。一九九八年初,妙公便與佛協副會長戒忍法師、惟航法師、道慈法師等多次研究,決定創辦普陀山佛教文化研究所。經過半年多的籌劃,同年八月,研究所隆重成立。宗旨是:遵循佛陀思想和科學規範,發掘、研究、弘揚佛教文化,立足普陀,契合時代,為社會主義兩個文明建設服務。妙公大和尚已九一高齡,現任中國佛教協會諮議委員會副主席、浙江省佛教協會會長、普陀山佛教協會會長和全山方丈,為弘法事業日理萬機,但他不辭辛勞,親任研究所所長、統理大局。創辦之初,研究所聘請有深厚佛學根柢的研究員五名,專職從事課題研究;並從國內佛學界和大專院校聘請四十三名大德,任特約研究員,根據各人特長,結合本所要求,業餘從事課題研究。
他呷了一口茶,接著說,本所是集研究、編輯、教學、弘法於一體的佛教文化機構,根據妙公所長的指示,具體從事以天台宗、淨土宗、普陀山及觀音信仰為主的教理、文史研究。研究所成立雖只有一年多,但取得的成績已很顯著:由本所副所長、研究員林克智居士編著的《一生解脫之路》和本所特約研究員聞妙居士編著的《善財童子五十三參的故事》出版後,深受四眾的喜愛。本所人員參與編審的《普陀洛迦山志》,共八十萬字,即將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專職研究員編著的《普陀山歷代住持傳》,《普陀山佛教史》以及研究天台宗的專著《妙法蓮華經文句校釋》、《天台宗通史》等大部頭著作,有的已完成並交出版社,有的則在撰寫之中(淨旻法師本人白天忙於事務,晚上還忙於著述),預計明、後年均可出版。另外,為了紀念佛教傳入中國二千年,本所還組織專人翻譯日本鐮田茂雄教授編篡的專科工具書《中國佛教史辭典》,目前初稿已經譯出。
在分頭研究和著述的同時,不定期編發《佛教研究動態》,供特約研究員間交流信息,並向佛協和有關部門作工作匯報之用。同時,創辦了《正法研究》學術年刊,發表本所研究員和特約研究員的佛學論文,弘揚正法。第一期《正法研究》即將出版,共有論文三十多篇,約四十萬字。覺光大師和北京大學樓宇烈教授親筆為本刊題詞勉勵,使大家深受鼓舞。
在教學弘法方面,本所取得的成績也是很可觀的。一九九八年下半年,開辦天台宗研究生班,有學員五人,設《法華玄義》、《摩訶止觀》、《古漢語》等課程(後並入普陀山佛學院,遷往天目山普照寺。)現在,正在籌辦天台宗基礎函授,已編印了《天台宗簡明教程》及有關輔導讀物,製作了教師授課的VCD光盤二十二牒,配備了專職函授教師,以培養天台宗後繼人才。對於天台宗,妙公和淨旻法師均有深切的學修體會。天台強調教觀雙修,如車之雙輪,鳥之雙翼,被譽為盡善盡美的一乘圓宗,從隋唐創教開始,就受到四眾的贊揚,歷宋元明清,融攝諸宗,教義更顯殊勝。然而,滄桑變幻,時過境遷,天台宗隨著我國佛教義學的整體不振而走向衰微,這不僅是中國佛教的悲哀,也是中華文化的不幸!妙公有鑒於此,乃大聲疾呼,提出「重振天台,重振教觀」的宏偉構想。研究所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具體實施妙老的宏願。
淨旻法師愈說愈興奮,眉間充溢著自信的神彩!他放下茶杯,領我們去參觀辦公室和圖書文印室。
辦公室、文印室的工作人員,皆在有序地工作,嶄新的電腦、複印機、傳真機都在忙碌著。書架上擺滿《大正藏》、《縮印版龍藏》、《頻伽藏》、《卍續藏經》、《天台藏》、《禪宗全書》、《現代佛教學術叢刊》、《中華佛寺志》、《中國歷代觀音文獻集成》、《二十五史》等大套叢書,以及其他文獻。許多新運到的書尚因房擠,堆放著無法開封。他說,佛學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研究它,需要充足的圖書資料。我們還將源源不斷地購書。但這裡因為場地小,不僅圖書無法安放,我們還有更大的「宏圖」正等待著「用武之地」呢!
說到這裡,門外汽車的喇叭聲「嘟嘟」響起,淨旻法師已準備好領我們去看另一個地方。

(二)
汽車在萬綠叢中飛馳,約行十多分鐘,路隨山轉,呵!好一座寬廣的院宇,坐落在松竹交翠的山嶠之中,佔地約有六畝左右。璃瓦飛檐的大殿已經建好,廂房和天王殿、藏經樓正在建造中。淨旻法師告訴我們,這是普陀山佛教文化研究所的新址,是在隱秀庵的舊址上重建的。計劃一九九九年底建成,明年上半年裝修結束。
天王殿前,那數棵兩三人才能合抱的大古樟送來陣陣清香,表明此庵有著悠久的歷史。他說,此庵是明萬曆年間神宗皇帝的督造內官張隨因山僧如秀「監造(寺宇)勤勞,許建庵修靜於此」,故名隱秀庵。這山嶴叫雨華嶴,有「天雨妙花」之意,名稱很是清雅。
下車後,我們在工地前四望,院宇坐北朝南,三面環山,青如玉帶;南面瀕海,船艇如梭,不遠處就是船碼頭,交通極為方便。淨旻法師興奮地給我們描述著一年以後院宇的新貌和擬定的「宏圖」:
來自海內外的香客在普陀山碼頭登岸,凡鐘情於佛教文化的人士,即可沿廣福禪院(在普陀山碼頭出口正面,現為浙江省總工會療養院)右側石徑而上,過「幽谷香林」坊,前後只需步行五分鐘,峰回路轉,眼前便是雨花嶴,古樟中隱現著黃牆藍瓦。山門橫額「隱秀講院」,聯曰:「隱晏林泉,大士門庭培淨業;秀毓龍象,智者家風鳴法螺。」旁挂普陀山佛教文化研究所藍底金字銅牌,點出了此庵教演天台、行宗淨土,並以文化推動佛化的鮮明特色。過天王殿,可見清式須彌臺、漢白玉欄杆、仿故宮御花園寶鼎,東西三層廂房,分設辦公室、圖書館、電腦室、客廳、寮房、講堂和齋堂,天王殿東側設佛經流通處,西側設音像弘法室和佛書閱覽贈送處。登雲龍丹墀,入大雄寶殿,中奉總高六點六米的毗盧、盧舍那、釋迦「法、報、應」三身像,五彩描金背光,上懸集乾隆御筆「萬法真宗」額。兩旁奉仿宋十二圓覺像,形態端妙。大殿之後為一幢三層樓閣:一層「先賢堂」,內奉天台宗九祖彩像並隱秀堂上歷代宗祖牌位;二層大悲閣,奉準提觀音像;三層藏經樓,奉乾隆版龍藏一部,匾為著名國畫家張大千先生遺墨。
說到這裡,他露出滿意的笑臉道:有了這麼一座寬敞幽靜的院宇,真有「用武之地」了。剛才對你們提到的「宏圖」,主要有兩方面:一是編篡標點本《智者大師全集》、《普陀山歷代山志匯編》,以及收集古今台宗文獻三百餘部,約一千五百餘卷,並編有提要、索引的《中華天台宗全書》;二是舉辦基礎函授、召開學術會議、贈送佛學典籍,乃至創造條件舉辦佛教夏令營。觀音大士,是半個亞洲的信仰;天台教觀,是浙江佛教的特色。我們將充分發揮這一地域優勢,全力提升普陀山佛教的文化品位,竭盡心智,為教爭光!
法師的話如汩汩甘泉,流進我們的心田。我們心中充滿法味,仿佛阿摩羅識的種子已在發芽滋長。面對新建中的研究所,真使人徘徊留連,不忍捨去。淨旻法師告訴大家一個喜訊:普陀山已被列入《世界遺產預備清單》,由我國政府上報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可望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受到國際性重視。那時,來自五洲四海的朝山香客和游客將更加蜂起雲涌。我們聽了心情更加振奮,心想:隨著普陀山在世界上知名度的提高,加上普陀山佛協領導和文化研究所這些有志之士的發心精進,海天佛國所弘發的佛教文化之光,必將隨之照徹二十一世紀的燦爛時空!

 
 
《法華經》在中國的流傳概述(2)

(接上期)

三、《法華經》的翻譯
根據有關資料記載,《法華經》在我國共有漢譯、藏譯等的全譯本和部分譯本的梵漢對照、梵文改訂本等共十七種。其中漢譯本,根據《開元釋教錄》等所載,有:
吳支疆梁接譯的《法華三昧經》六卷;
西晉竺法護譯的《薩芸芬陀利經》六卷;
東晉支道林譯的《方等法華經》五卷。
以上三種譯本均為闕本,即早已佚失。也有一些學者認為,這是《開元釋教錄》的誤傳,根本就沒有這三種譯本。
現今存在的有三種譯本,即:
西晉竺法護譯的《正法華經》十卷二十七品;
後秦鳩摩羅什譯的《妙法蓮華經》七卷二十八品;
隋闍那崛多共達摩笈多譯的《添加妙法蓮華經》七卷二十八品。
竺法護所譯的《正法華經》,所據原本是「胡本」。「胡」是西域的別稱,所以竺法護所據的原本是從西域得來的,很可能是新疆體系的本子。竺法護是在西晉武帝太康七年(二八六)譯出的。
後秦鳩摩羅什所譯的《妙法蓮華經》,是在弘始八年(四○六)譯出的。據羅什的弟子僧睿在《妙法蓮華經後序》中所述,羅什翻譯此經的緣起是:「經流茲土,雖復垂沒百年,譯者昧其虛津,靈關莫之成啟。談者乖其準格,幽蹤罕得而履。徒復搜研皓首,並未有窺其門者。秦司隸校尉左將軍安城侯姚嵩,擬韻玄門,宅心世表,註成斯典,信詣彌至。每思尋其文,深識譯者之失。既遇鳩摩羅什法師為之傳寫,指其大歸。真若披重霄而高蹈,登昆侖而俯盼矣。於是聽受領悟之僧,八百餘人。」
這裡是說,羅什以前竺法護的譯本,文辭艱澀,令人難以深解,因此安城侯姚嵩又請羅什重譯並講解此經,而當時聽他講解此經而得領悟的竟有八百餘人。
羅什的譯本與竺法護的譯本相比較,羅什的譯本要比竺法護的譯本內容要少得多。例如《正法華經》的《藥草品》,在後半部份講到了菩薩修行的歸宿是「成就平等法身」,而羅什所譯的《妙法蓮華經》就沒有譯出這一點。另外如《正法華經》的《五百弟子授記品》及《法師品》二品的前一部份,還有《提婆達多品》和《普門品》最後的偈文等,羅什的譯本也都付之闕如。此外,羅什譯本把《囑累品》放在《藥王品》之前,成為第二十二品,而竺法護的《正法華經》則是和一般佛經一樣,把《囑累品》放在最後的結尾部份。
從以上這些情況來看,竺法護的譯本和羅什譯本所依據的應該是二個不同的原本。當然,也有可能羅什在譯出《妙法蓮華經》時,將原本次序略為加以改動所至。
還有一點需要加以說明的是,根據文獻的記載,羅什譯本原來祇有七卷二十七品,後人將南齊法獻於高昌所得的《菩提達多品》、隋闍那崛多於益州譯出的《普門品偈》與玄奘所譯的《藥王菩薩咒》一起編入,因而構成現行流通本七卷二十八品的內容。
隋闍那崛多與達摩笈多共譯的《添加妙法蓮華經》是在以上兩種譯本的基礎上,對比二譯,校勘梵本而重新翻譯的。他們將羅什譯本所闕部份根據梵本加以補上,又將《提婆達多品》編入《寶塔品》,並把《囑累品》的位置重新放到最後作為終結。現代學者經過查對,這一譯本基本上是與後來發現的尼泊爾體系梵本一致的,可見他們是用這種梵本進行校勘而翻譯的。
從現存的三種譯本來看,闍那崛多和達摩笈多的共譯本最為齊全,而竺法護的譯本也要比羅什譯本多一些,祇有羅什譯本內容最少,特別是與梵文原本相對照,似乎缺譯最多。可是後世所流行最廣的,卻偏偏是羅什的譯本。為甚麼會這樣?其原因大致有這樣幾點:
(一)竺法護的譯本,雖然比較齊全,但由於偏重於直譯,導致譯文艱澀,讀解困難,因而不很受人歡迎。
(二)闍那崛多與達摩笈多的共譯本,雖然比其他兩本都齊全,但由於後出,人們已經習慣於羅什所譯的傳本,加上羅什的弟子輩聽羅什講解者甚多,相傳有八百多人。由於他們的宣傳、弘揚,致使羅什譯本深入人心。
(三)最主要的,是羅什譯本文義流暢,詞義通順。羅什譯經,非常重視文義的通順、易懂。這是因為羅什不僅精通佛學,而且通曉漢語。他所主持的譯場,又聚集了一大批當時佛學界的英才,並得到朝建的支持,給以種種方便。他的譯經,是以使譯文易於理解為第一目標的,因而很重視用中國當時最通俗的語言來翻譯。正是由於如此,所以他的翻譯,非常通俗,文義流暢、通順,頗受讀者的歡迎。雖然後來有新的譯本出來,但他的譯本仍然十分流行,新的譯本始終無法取代它。從這一意義上說,羅什的翻譯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唐代道宣在《妙法蓮華經弘傳序》中曾說:「三經重沓,文旨互陳,時所崇尚,皆弘秦本」。就是反映了當時羅什譯本風行一時的情況。
《法華經》除了漢譯本以外,尚有其他文字的譯本多種。其中主要有:
藏譯本:日帝覺和智軍共譯的《正法白蓮華大乘經》。
日譯本:一九二四年,日本河口海慧根據藏譯本,對照梵本,日譯《藏梵傳譯法華經》出版。
法譯本:一八五二年,巴爾諾夫譯出法文本《妙法蓮華經》。
英譯本:基恩將《正法華經》譯為英文,一八八四年編入《東方聖書》第二十一卷。
除此以外,尚有梵漢對照《新譯法華經》、《梵文和譯法華經》、改訂梵本《法華經》等。另有基恩和南條文雄用梵文出版了《妙法蓮華經》,載於《佛教文庫》第十卷。
還有一些《法華經》的部份譯本,不再一一列舉。(待續)

 
 
中國第一部禪史--《祖堂集》

   編者按:《祖堂集》湮沒了近千年之後,在本世紀初由日本學者發現,原來此書比一向被認為是禪宗最早的史書《傳燈錄》還要早五十多年。本文綜合介紹此書發現的經過及有關研究的學者,盼望能引起佛學研究者的探討興趣。
研究中國禪宗史書者,通常都以宋景德元年(一○○四)所出《傳燈錄》三十卷為最早者。這個數百年間已成定讞的鐵案,直到本世紀初才由日本的佛學家翻了過來。他們指出:編於五代南唐保大十年(九五二年)的《祖堂集》一書早於《傳燈錄》五十多年問世,這才是現存最古老的禪宗史書。遺憾的是,中國的佛學界又遲了幾十年才發現這部史書,大陸的佛學研究者是在近年才開始注意到這部史書的學術價值。

首部禪宗史書湮沒千年
這樣一部重要的禪宗史書,為什麼湮沒近千年才被重新發現?它又是怎樣流存下來的呢?
《祖堂集》二十卷,成書於南唐保大十年,編者為當時福建泉州招慶寺僧靜、筠二禪德,作《祖堂集序》者,為招慶寺主淨修禪師文。該書以南唐時白話文撰成,夾有諸多泉州古方言。其上溯古代七佛,下迄南唐諸方法要,凡二百五十六佛祖,錄為二十卷,「可謂珠玉聯環,卷舒浩瀚。」【1】總其學術價值,一可列為禪宗史書第一部;二可謂現存閩南方言最早的資料,其所記俗語俚言、文法古字以及社會風俗,誠為彌足珍貴之記錄。
僖宗時得「賜真覺大師之號」。王審知治閩,「雅隆其道……為之增宇,設象,鑄鐘」。【2】一時,天下釋子,雲集福州雪峰山下,其門下最多時達一千七百人左右。因此有「北有趙州,南有雪峰」之說。雪峰義存承繼南禪宗後,分燈慧稜於泉州招慶寺、神晏於福州鼓山寺。《敦煌遺書總目錄索引》中有《泉州千佛新著諸祖頌》,條下記有「斯坦因劫經錄一六三五號終南山僧慧觀撰序,招慶省著,題記:沙州三界寺沙門道真記」。此《頌》成於公元九二六年間,慧觀為陝西終南山僧,道真為敦煌三界寺僧。省★為泉州招慶寺住持。雪峰義存傳弟子保福從展(八六七-九二八)(參見《祖堂集》卷十一),再傳福先文,《祖堂集》卷十三記云:「福先招慶和尚嗣保福在泉州,師諱省,泉州仙遊縣人也,俗姓阮氏,於彼龍花寺菩提院出家」。「後以郡使欽仰,請轉法輪,敬奏紫衣,師號淨修禪師矣」。可見省與文實為一人。據史料,招慶寺址位於泉州清源山上。五代後晉時,泉州剌史黃紹頗遷省住持招慶寺,復因招慶寺毀於兵燹,清源節度使留從重建招慶寺,並於九四六年再延請省為招慶寺主。招慶寺與南禪之關係,《祖堂集》中留下清晰的傳承脈絡。筆者曾於三年前與一些泉州地方史學者去清源山脈踏勘過,招慶寺舊址當在留園附近。省又稱明覺大師。招慶寺在其主持下,成為當時南禪宗的一個名山。曹溪(慧能六祖)分宗南北,義存之師德山為南宗五葉大師嗣,招慶寺為南禪宗系,《祖堂集》詳列雪峰門下南禪之淵源,梳理成禪宗一大體系,而其所收各家弟子之行狀,軼事種種,為研究南禪留下極其生動且有價值之史料。
《祖堂集》的出現其實是南禪宗在五代的閩地興起之勢的產物。五代亂離之際,出身泉州南安的義存(八二二-九○八),嗣德山在福州,後遍遊吳、楚、梁、宋、燕、秦諸名山,扣諸禪宗。
在《祖堂集》問世後的近百年間,其書尚在國內流傳。宋初禪學大家佛日契嵩(一○○七-一○七二)在自編自注的《夾注輔教編》中曾提及他讀過這部《祖堂集》。幾乎與之同時所出《崇文總目》中亦可見《祖堂集》的書名,其後就杳如黃鶴,以至徹底失傳。姑妄度之,或是遲出五十年的景德《傳燈錄》編得較好,而以敕修史書被編入大藏經中。況且,《傳燈錄》亦非僅為釋家所重,當時的一般士大夫階層中也流布甚廣,加之宋初乃木版印刷術普及之際,《傳燈錄》得以大量印製,當時的文化中心又不在南中國,因而《傳燈錄》就後來居上,《祖堂集》反受冷落而漸自湮沒。

《祖堂集》在韓國有翻刻本傳世
然而,《祖堂集》並未在這個世界上徹底銷聲匿跡,它在故國遭到了冷遇,卻漂洋過海傳到了韓國。
公元一二四五年,當蒙古軍的鐵蹄踏破三千里江山時,高麗皇帝在高宗三十二年時從京城逃至江華島上。斯時,他正在完成一件曠日持久的工作--雕造後來舉世聞名的《高麗大藏經》,而《祖堂集》有幸被作為大藏經的附刻本,亦同時被刻成木版而得以傳世。為免焚於兵,高宗將當時所刻好的版木全部運到遠離京城的慶尚南道陝川郡伽耶山海印寺中保管起來。其版木歷經七百多年的歲月,居然奇跡般地保留到現在。但是,又因為它未被印行,因而自十三世紀以來,《祖堂集》遠不為學人們所知。它怎樣傳入高麗,為什麼會被高宗作為高麗大藏經的補刻,這種種問題至今都是一個個未解開的謎。一直到本世紀初,當日本佛學家關野貞、小野玄妙去韓國伽耶山海印寺調查高麗版大藏經的版木時,才意外地發現了《祖堂集》的這一高麗傳本。(日本的大屋德城的《朝鮮海印寺經板考》對這些版木有詳細的考證。)於是,最早的《祖堂集》高麗版刷印本傳入日本,現在,此本收存於京都花園大學圖書館中。四年前,筆者曾得友人之助,親自調看了高麗版《祖堂集》的印本,將該書影印一部贈送國內學界。這部漂泊域外近千年的經典,終於得返故國故土。

日本學者 篳路藍縷
《祖堂集》被重新發現後,立刻引起國外學者的注目。日本學者開拓這一研究領域有篳路藍縷之功。著名學者入矢義高與柳田聖山窮數十年之功,矻矻研究《祖堂集》不輟。入矢義高的《祖堂集口語語彙索引》,柳田聖山的一系列關於《祖堂集》研究的論文,以及他與同行耗時十年所作成的《祖堂集索引》,都是《祖堂集》研究的犖犖大端者。另外,矢吹慶輝的《鳴沙餘韻》、穴山孝道的《高麗祖堂集與禪宗古典籍》、常盤大定的《寶林傳之研究》、宇井伯壽的《禪宗史研究》等,對《祖堂集》都有很好的研究。而韓國學者得地利之先,集中研究《祖堂集》中所收新羅出身的禪僧傳,對新羅禪宗歷史有長足的深入研討,歐美學者亦對《祖堂集》多加矚目,已故法國漢學大師戴密微曾於一九七○年發表了《考究〈祖堂集〉之源流,對其成立史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堪稱是《祖堂集》研究的一大力作。著名美國漢學家A.威利晚年有意將《祖堂集》全卷譯為英文,從而對唐代俗語進行新的研究。【3】中國學界因為是近幾年才開始知見這部佛學著作的,因而對其系統之研究還未全面展開。可是,一批學者已開始在方言方面的鑽研,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祖堂集》的研究會在中國得以新的進展。
一部佛學史書,流傳異國,輾轉存世,抑或是佛法未滅,處處隨緣,其書來自古遠,復傳諸千里,也算得上奇書奇事,然而,其流傳過程不也正為中國的對外文化交流史增添了一頁千古佳話!

注:
【1】《〈祖堂集〉序》
【2】〔唐〕黃滔《福州雪峰山故真覺大師碑銘》
【3】以上參見柳田聖山的《關於〈祖堂集〉》。

 
 
近代上海佛刊出版的地位與作用

(一)上海佛學書局的地位與作用
(1)上海佛學書局在我國近代佛教文化發展史上佔有極為重要的地位
它作為我國近代最大的一家佛典出版機構,具有三大與眾不同的特點:一是把編輯、刻印、流通三大功能密切結合起來,構成一個整體;二是代理發行全國的佛學出版物,把以往分散的、各自為政的出版機構所出版的全部佛學出版物納入它統一的流通渠道;三是建立了一個由總局、分局、分銷處三級機構的統一流通網,使得全國各地乃至部分國家、地區都有它的流通機構。正是由於佛學書局具有以上這些特點,終於使它成為一個無所不包的大佛學書局。在一段時間內,全國各地佛教學者所撰寫的佛學著作,大都由佛學書局編輯出版;全國各地書局和刻經處所刻印、出版的佛學典籍,均歸佛學書局統一流通。其經營規模之大,流通範圍之廣,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
它作為我國近代最早創立的一家佛典出版機構,又具有與眾不同的新的三大特點:一是較早探用鉛字排印、出版佛學著作,改變了以往刻經處那種單純用木刻印刷的做法,加快了出版的速度;二是較早採用現代化設備宣傳佛學、弘揚佛法。它利用廣播電台播誦佛經和佛學講演,還將一些佛偈和贊誦等灌製成佛化唱片,普及了佛化教育;三是較早運用現代漢語編寫通俗佛學小叢書,將義理深奧的佛典,化為通俗易懂的白話讀物,由於篇幅短小,收費低廉,頗受廣大讀者的歡迎。
由於佛學書局具有以上這些特點,終於使它成為一個帶有時代特點的新書局,在一段時間內,近代上海的佛學思想廣為普及,學佛者與日俱增,佛教文化事業得到了空前的發展。

(2)上海佛學書局對促進我國近代佛教及其文化事業的發展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首先,它為近代佛教的復興和發展奠定了物質基礎。長期以來,一些佛學古籍不斷散失,致使一些有志於研究佛學的人,欲學無書,難得入門。後來,雖然由於楊仁山居士的努力,首創金陵刻經處,廣搜亡佚經典,刻印流通,由此引起廣大佛學者的注意,紛紛創立刻經處和流通處等等。但是,由於木版刻經手續繁瑣,成本高昂,刻印出來的佛書,遠遠滿足不了學佛者的需要。上海佛學書局成立後,採用木刻、鉛印同時並舉的方針,大大加快了出版、流通的速度。同時,佛學書局還及時編輯、出版當時著名佛教學者的新著,為佛教文化寶庫增添了新的內容。在一段時期內,佛學書局先後出版了佛教經典、佛學概論、佛教歷史、佛教文物以及佛教人物傳記等等,為近代佛教的復興和發展奠定了物質基礎,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其次,它促進了近代佛教文化事業的進一步發展。長期以來,全國各地的刻經處雖然不少,但印刷流通因循守舊,各行其是。由此大多不景氣,難以為繼。佛學書局創立後,把各地難以維持的刻經處和流通處統一加以管理,代為發行各地出版和流通的經書和佛學著作,從而使這些刻經處和流通處起死回生,重新煥發了青春。此外,它除了自己創辦定期佛學刊物《佛學半月刊》外,還代為發行全國各地的其他一些佛學刊物。這就在全國範圍內,有力地促進了近代佛教文化事業的進一步發展。
第三,它促進上海成為近代中國佛教發展的中心。上海地區佛教的傳播和發展,歷史雖然比較悠久,但在中國佛教發展史上,古代的上海佛教影響並不大。到了近代,情況就有所不同。特別是上海佛學書局成立後,除了將全國所有出版機構所出的佛典、佛書大都由它統一流通。全國範圍內的佛學刊物大都由它統一發行外,更為重要的是它把一大批著名佛教學者團結在自己的周圍。佛學書局有計劃、有步驟地組織和出版他們編寫的佛學講義,注釋的佛教經典,撰著的佛學通俗讀物、專著和論文。同時,佛學書局還組織有影響的高僧、佛教學者到特約電台播講佛經和講演佛學。近代上海排印和影印的幾種《大藏經》,最後也都交給佛學書局發行。所有這一切,都標志著上海已成為近代中國佛教發展的中心。
上海佛學書局到建國前夕,由於時局動蕩,營業蕭條,已呈不景氣現象。一九五六年,上海佛學書局與弘化社、大法輪書局合併,改名為上海佛教書店,遷至江寧路、安遠路口玉佛寺旁繼續營業,規模已大大縮小。到一九六六年,十年動亂開始,上海佛教書店所有存書,全部被作為「四歸」焚毀,書店也就消失。

(二)其他佛書出版機構
(1)功德林佛經流通處
上海佛教功德林,由佛教居士簡照南於一九二二年四月創立。所設佛經流通處,雖以流通佛書、經營法器、名香等為主,但也刻印了一些佛教通俗讀物和佛教經咒、圖像等,加以流通。在上海佛學書局尚未成立時,功德林佛經流通處是上海較早刻印佛書的機構之一。

(2)世界佛教居士林佛經流通處
世界佛教居士林自一九二二年成立後,即設有佛經流通處,經常募資印刷各種佛經和通俗的宣傳讀物。據一九二五年該林《出版佛典目錄》所載,計有《釋迦牟尼略傳》、《大乘起信論解惑》、《阿彌陀經》(大字排印本)、《唯識論文集》等三十六種。以後又繼續刊行《普門品講義》、《阿彌陀經白話解釋》、《修行淨業集要》等佛書多種。一九三六年還特地印刷流通福建福州鼓山涌泉寺所藏唐實叉難陀譯、清道霈纂要的《華嚴經疏論纂要》,共一七○卷四十八冊。

(3)弘化社
一九三○年在上海覺園佛教淨業社成立,發起人為印光大師,主辦人為明道法師。其前身為上海佛教淨業社佛經流通部,當時流通辦法,分為全贈、半價、照本三種。後流通佛書的業務不斷擴大,即將原來的流通部,改名為弘化社,並於一九三○年宣布正式成立。一度曾遷蘇州報國寺,流通業務繁榮發達。一九四一年,為永久紀念印光,在上海覺園法寶館成立印光大師永久紀念會,因此又把弘化社由蘇州報國寺遷回上海覺園法寶館。該社主要流通印光歷年所印淨土宗經書三十餘種,同時編印流通印光的著述、文集等。建國以後繼續流通經書、佛像,由妙真法師主持,並出版《弘化月刊》。時樂慧斌居士常慨捐印書經費。一九五六年與上海佛學書局、大法輪書局合併,改名為上海佛教書店。

(4)大法輪書局
一九四○年由陳法香(陳無我)等創辦,後由蘇慧純增資,任經理。原設慕爾鳴路(今茂名北路),後遷至南京西路。主要經營佛教經籍、佛學書刊和佛教通俗讀物的印刷和出版。它曾編輯出版《大法輪小叢書》數十種,文字通俗,內容豐富,深受初學佛者的歡迎。為擴大弘揚佛法,該書局還設有印經功德組、戒殺放生組、贈書結緣組和通俗教化組。特別是通俗教化組,經常請大德居士前往作佛學講演或開示,參加聽講者不少。又附設大法輪圖書館。定期開放供大家閱覽或借閱。還自辦小型印刷廠,自己印刷各種佛書。建國後繼續出版、流通佛書。一九五六年與上海佛學書局、弘化社合併,改名為上海佛教書店。

(5)大雄書局
一九四七年由陳海量創辦。初設於林森中路(今淮海中路)上海市佛教青年會內,後隨佛教青年會遷至武勝路。以出版流通陳海量自撰的佛教俗讀物為其特色。如《科學與佛教》、《佛教與人類》等小冊子,還有帶辭書性質的《在家學佛要典》等,該書局曾大量發行。由於內容深入淺出,通俗易懂,發行後受到初學佛者的歡迎。

(6)般若書局
一九三九年由汪千仞居士創辦。地址設在蒲石路(今長樂路)。原以出版發行汪千仞自撰的佛學著述為主,其後則重點出版佛教原理、禪聯、筆記、韻偈等,同時也出版流通通俗流行的節本佛經等。
除此以外,尚有有正書局和醫學書局,它們雖然不是專門出版佛教著述的書局,但它們出版的佛書,數量多,質量高,一時風行上海,遍及全國,連一些專營佛書出版的書局也望塵莫及。故在這裡也附帶作些介紹。
有正書局。一九一二年由狄楚青創辦。局址設在上海四馬路(今福州路)望平街。它以鉛印小型本佛書為其特色。到一九一四年六月十五日止,已出版有佛書佛像七百三十二種。其後逐年所印佛書更多。後來還成為上海佛學書局的分發行所,發行各種佛書。
醫學書局。一九○八年由丁福保創辦。由於丁福保篤信佛教,故該書局出版發行的佛教經典和著述特別多。該書局所出版的佛學書分為七類:(1)佛學入門書;(2)入門的佛典;(3)淨土宗經典;(4)般若及禪宗經典;(5)大乘經論(共五十餘種,大都有丁福保自撰的箋注);(6)佛學辭典;(7)佛像(共廿五種)。在上海佛學書局成立以前,醫學書局是出版佛書最多的書局之一。
最後,簡單提一下一些寺廟、團體附設的出版機構,其中有圓明講堂的圓明法施會,曾出版流通《圓瑛法匯》數十萬冊;上海市佛教青年會的《覺訊》月刊社,曾出版過《優秀的佛子》、《玄奘》、《自行錄》、《學佛是怎麼一回事》、《龍華寺略志》、《煙水集》、《大般若經圖表》和《潮音歌集》等;心光講學會,曾出版過《佛教念誦初集》、《佛教念誦二集》等。還有鄔崇音創辦的道德書局,也出版過一些佛典、佛像。

 
 
隨筆禪話

老馬識途
日前,高閩女士介紹我相識一位福建來港弘法的法師,據高女士說,這位法師來頭不小,名叫普法法師,他是福建省福州市佛教協會副會長,鼓山湧泉寺方丈和尚。此次來港是拜訪香港佛教聯合會會長覺光大師的,順道來探訪我。高閩女士是位官員,相當於宗教局的處級幹部,跟國內外宗教界人士有著較好的關係。普法法師來港一定要找她「引路」,她是名副其實的「老馬識途」了,找覺光大師,或找我之輩,只要撥一個電話就搞掂了。否則,「難矣哉!」這位高女士人緣極佳,她是官,卻沒有官架子,為人「和氣」而「隨緣」,凡是別人有困難之處,她都盡量一一予以解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的性格如此,助人為樂!她有顆善良的心。有位比丘尼悄悄在我耳邊低聲讚道:「她是活觀音,有求必應!」她引我會見普法法師時,相見之下,其人相貌堂堂,令我詫異!

普法法師
二個星期前,我曾去廣州探訪一位老僧,為了道誼,他特將自己收藏多年的達摩祖師壽山石像贈送給我留念。這位老僧知道我經常撰寫「禪宗史話」,而達摩祖師是中國「禪宗第一代」開山祖師。喜研禪的人,心中必有「達摩禪!」當我看到這尊達摩祖師石像時感到形像逼真、傳神,滿臉大鬍子,頭髮蓬鬆散亂,兩眼有光,肩荷禪杖,掛著一隻草鞋,穿著一襲寬鬆僧袍,腳踩葫蘆,一葦渡江神態。這尊達摩石像請回到寒舍後,供奉在淨窗前,日夜觀想「達摩禪」,宛似登入「禪堂」,猛參「話頭」!說這麼多的話是什麼意思呢?這位福建來的普法法師的形象,就跟達摩祖師形貌相似,臉寬大鬍鬚。在和尚群中,很難見到「美髯公」了。佛門規定:僧人須剃除頭髮、鬍鬚,不得留蓄之。普法本人自我介紹說:他久居山洞潛修,叫做「修頭陀行」的緣故,是一種「閉關」形式,故容許蓄鬚行為。我見他連聲說道:「達摩祖師化身來也」!

一段因緣
這位普法師看上去,道貌岸然,似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法師,神態安詳、溫和、瀟灑。以往我對他並不了解,但他卻非常清楚我的底細,知道我過去的歷史,也知道我的性格和作風。莫非來者果是「達摩祖師化身」否?當然不是!在談話中,我方知他是廈門閩南佛學院(南普陀寺)的高材生;他的院長妙湛法師、教務主任方興居士等人都是我的同參道友,論輩份,這位貌似老法師的當屬「小字輩」了。他在佛學院學習佛學課餘時,喜閱讀我主編的《香港佛教》刊物,可以說,對他是份「課外讀物」,在我主編的那份刊物上,常報道國內外的佛教動態,曾有一次報道了一個「小和尚自縊」新聞,弄了一場大風波,席捲教內外,我反而成了新聞重點人物,毀譽參半。佛學院學僧們對我留下深刻印象。普法法師就在此時,知道海外有個「秦孟瀟」!

辦「孤兒院」
福建鼓山湧泉寺方丈普法法師,蒞港有個特殊任務,希望能夠完成!應該說,此行的目的是非常好的,它閃耀著「人性至善」的光芒!這位法師心懷慈悲觀:「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他說:「在國內各地,還有不少無依無靠的孩子,流浪街頭,沒有書讀,沒有工做……想到這些貧困孩子未來的前途怎麼辦?」這位悲天憫人的法師,雖然是超塵絕俗的出家人,並未忘了「世情」,一心想著流離失所的街童;他發慈悲心,要成立一座孤兒院,收容他們,教導他們,使他們得到正常發展。這位法師說:我若能收容了一百個孤兒,其中有一個能成材的,如果他做了一位縣長,自會造福一個縣的人民,如果他是一位未來的省長,必造福一個省的人民。因為他來自孤兒院,必有回饋社會的公德心!所謂「有其因,得其果也」。法師說,基於自己有這樣的理念,所以自己要盡一切努力來辦「孤兒院」。

老人與孤兒
香港佛教界人士創辦了不少老人院及護理老人院,這是慈善福利社會事業。所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些老人家在社會上辛苦一輩子了,年老了,已失去了工作能力,社會慈善團體收容他(她)們,頤養天年,老有所終。宗教人士大發善心,創辦老人院,體現了「佛光普照」人間溫暖,慈悲濟世精神。這位來自福建的普法法師說道:「有這麼多善人創辦老人院,這是件大好事情,為什麼沒有人願辦孤兒院呢?別人不做的事,我願意去做!」這位法師思想頗為奇特,他說:「收容這些老人家,他(她)們都七老八十,活不多久,都要往生『西方』樂土。而我創辦孤兒院,是看到青年生命在不斷生長、發展,有一番作為,對社會有貢獻,好像早上剛升起的太陽,朝氣蓬勃,陽光萬道。老人家猶如夕陽西下,瞬息即逝,給予人的是傷感、悲痛……」這位法師所說的一番話,固然有其道理。

不是宗教
普法法師的一番話,只能代表其個人的意見和志向而已,並不能代表佛家的整體意見。因為佛家始終講究以「慈悲」為根本宗旨的,既講「慈悲」精神,是沒有「老」與「幼」之分,也不講「富」與「貧」之別的,所謂「同體大悲」,是「平等」無分別的。佛經說:「世法平等,無有高下。」沒有分別心,是真正的「平等」。信佛的人,一定要講究這一點。不過,普法法師強調創辦「孤兒院」是沒有宗教色彩的。他說,我辦孤兒院不要有宗教色彩,所以不冠以「佛教」兩字,信仰宗教自由,也可以不信仰宗教,這就是「自由」!在少年兒童心理上不要打下烙印,讓他們自由意志發展,形成各自不同的人生觀。當然各有各的因緣,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在他們成長期間,需要灌輸的是知識增長,應放在首位。至於「德性」方面需要引導,懂得「做人」的道理,但它不是宗教。(這位法師的觀念似乎有點出位,大概是考慮國內的實情緣故吧!)

智慧不凡
在歷代尼姑群中,也曾有不少非常出色的代表人物,真叫做深不可測。例如目前,在香港、台灣、大陸有三位尼師令人非常崇敬的,在國際佛教界享有盛譽,她們都有不同的成就!
在香港的宏勛尼師是位年輕而能幹的,應該說,她藝術智慧相當高,眾所周知的,大嶼山寶蓮禪寺天壇大佛就是由她設計的,因此,一舉成名,自此之後,國內外一些著名寺院塑造佛像、佛殿,涉及到藝術方面,往往向她請教有關問題,據說,普陀山塑造「觀音大士相」,妙善大和尚親自蒞港與她商討,宏勛尼師提供不少寶貴意見,寺方及專家們都予以接納了。觀音大士法相莊嚴,在海內外贏得了好評和讚揚其功德。近幾年來,她將尼眾道場志蓮淨苑,興建為唐代建築木結構的古樸風格,在東南亞佛教界獨樹一幟,不同凡響!是位難得的人才。

「活觀音」
在今日台灣佛教界,尼姑是最為突出的,不少年輕女子受過高等教育,竟「看破紅塵」,「削髮為尼」了。當然,這與台灣社會風氣有密切關係的,也就是說,台灣信佛的人相當多。把「出家」看為是崇高的事業,所謂「弘法利生」是也。如今內地、香港還沒有這樣的風氣,佛家人說,這是「善根」所致。有善根的人,得到出家的因緣,否則,難矣哉!在香港青年人群中,誰也不願去「出家」!視為畏途,此所謂無「善根」的具體表現。
在台灣有一位非常出色的尼姑叫證嚴法師,她是位「修行人」,踏踏實實的修道行,據說,她的弟子有百多萬人,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社會慈善力量,如興建佛教醫院以及在非洲、中國大陸災區救濟災民!她的皈依弟子為她出錢出力發揮「大乘濟世」精神!人稱她是當代「活觀音」!

兩位名尼
自古至今,在佛門中的和尚、尼姑確實出了不少傑出的人物,在歷史上留下光輝業績。特別是文化藝術方面的成就,名垂千古萬代!著名的有智永、智果、懷素、貫休、道芬、弘仁、弘智、八大山人、石濤、虛雲、弘一、曼殊……等大師,近代畫家張大千少年時代,也曾「削髮為僧」,直至老年與佛家結下不解之緣。話不說遠了,就說現在,在海峽兩岸有兩位著名的德尼,在台灣的是曉雲法師,她是著名的藝術家,她繪畫的山水似乎全無人間煙火氣,到達了超然的境界。當年她看破紅塵,孑然一身漫遊印度佛教聖地時,自己執金刀落髮,現比丘尼相。她曾在香港沙田尼庵小住數年,隨後去到台灣興辦華梵學院,桃李遍天下。另一位是四川隆蓮尼師,她的詩、詞及書法另具一格,連趙樸初老居士都讚賞一番。這兩位德尼,是現今佛教界中極具影響力的人物,她倆智慧不凡。

 
 
我的人生觀--自我和自卑

自我和自卑
自我就是一切以自己為中心,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相信自己的經驗,相信自己的判斷,相信自己的決定。用自己的觀點、角度去看問題,心中只有自己,完全沒有別人。自己的一切都是對的,別人的一切都是錯的,別人的意見根本聽不進去。從來沒有仔細冷靜地分析別人的意見、觀點、角度以及高明之處,這是人類的一種通病。
年青人的反叛性,是自我的表現。
只見別人的缺點,不見別人的優點,是自我的表現。
在一群人中,只有他說,沒有人說,是自我的表現。
只想到自己的利益,不考慮別人的利益,是自我的表現。
稍有不如意事情便不高興或發脾氣是自我的表現。
不合乎自己的想法,便反對,便鬥爭是自我的表現。
戰爭的出發點是自我的表現。……
由於「自我」發展成為「自大」或是「我慢」。
由於某些成績,又或成功的經驗,更加促使「自我為中心」慢慢形成了自高自大,凡事瞧不起人,對人沒有禮貌,要人讚美、奉承,更甚者,喜歡別人崇拜。這樣,主觀、盲目便自然產生,錯誤跟著出現。
自卑,就是自己瞧不起自己,不相信自己,對自己的所見所聞都有懷疑,對自己的看法、見解都不敢相信,甚至完全否定自己。自己的一切都是不好的,別人的一切都是好的;今天的一切都是不順眼的,明天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自己的家庭都是不如意的,而別人的家庭都是美滿的;自己的公司都是諸多缺點,別人的公司總是優點多多。
逃避現實,逃避困難是自卑的表現。
害怕承擔責任,沒有上進心是自卑的表現。
害羞是自卑的表現。
只見自己缺點,不見自己的優點,是自卑的表現。
在交友中,只有人說,自己不敢說,是自卑表現。
裝腔作勢、喜歡拋書包是自卑的表現。
鬥名牌、鬥名車、鬥大屋是自卑表現。
凡事太注重別人的議論、別人的評價,是自卑的表現。……
由於挫折、失敗,令人們會失去了自信,很容易也形成了「自卑」心理。
由於自卑便產生了社會上常見的封閉、懷疑、嫉妒等。
由於自卑,往往也形成了「見異思遷」,而逃避是消極的方法,但是問題還是得不到徹底的解決。
克服「自我」和「自卑」的方法是「切戒固執」、「客觀」和「實事求是」。
只要不要過於執著,用平靜的態度去分析問題,根據當時的地方、當時人的思想,採用最佳經濟效益的方法,這就是「實事求是」及按規律辦事。
但是,事情往往知易行難,若要真正掌握,務必在日常生活中、工作中不斷練習,凡事注意,只要這樣「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日積月累的練習,自然會養成一種「實事求是」的作風。這樣,「自我」和「自卑」自然會消失於無形。

存在的價值
一個部門的主管,由於勤奮、有上進心、樂於助人而被公司升任廠長,協助經理處理公司內外業務。
他首先分析一下,廠內外有哪些當務之急的事馬上要處理,他便用最快的速度去把它辦好。
其次他再分析哪些東西需要改善或改進,他都把它列下來,做一個計劃,分批定期要把它辦好。
再次,他靜下來的時候,必然去考慮今天的事情有哪些要做準備,又或打開記事簿逐一檢討。
由於他堅信這一個能辦好事的信念,並能鍥而不捨地落實下去,因此他很快把工廠管理得有條有理、充滿生氣了。
一天,當他靜下來的時候,他發現他好像沒有甚麼東西好幹了。因為,工廠內部一切都已上軌道,廠外的客戶也固定了,各部門的主管都能負起自己的責任。他開始對自己的存在價值產生懷疑。他想,現在的公司,如果沒有自己,由經理負起日常的工作也可以了,自己不是成了多餘的人員嗎?怎樣才能保持自己的價值呢?其一,收權,壓制下屬,製造問題,把工作的程序複雜化,令下屬非請示自己不可,從而建立自己的價值。其二,是謀求發展,既然廠內外都上軌道,因此再開一間分廠是沒問題的,因為原來的廠是賺錢的,擴大生產後堅信會為公司帶來更大的利潤。衡量利弊,結果他選擇了第二個方法,也就是擴大生產,為公司謀求更大的利潤而努力,從而建立自己的價值。他的選擇果然奏效。不多久,公司的營利大增,股東們總結營利大增的原因後論功行賞。除了給予廠長的特別花紅外,還給了廠長股份,增選廠長為董事局成員,以便廠長能安心下來繼續為保持企業的業績和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職 責
職責包涵職位與責任,一般來說,有職位就應有責任,有責任者,亦應有相稱的職位,但在現實的社會中,往往不完全這樣。
我們往往聽說某某人「不稱職」,就是指他的職位與責任不相稱,或者說他沒有負起應有的責任。某某人忽然升職了,是指他所負的責任大了,必須賦予他相稱的職位,否則當他認為付出大而職位不相稱時,解決的方法是:另謀高就。
職位與責任相稱,其實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也是最基本的問題,但是人們往往忽略了。也正由於人們忽略了最基本的問題,所以這個社會很多家庭、很多企業便出現了問題。正如一座大廈,若基礎出問題,大廈本身沒有不出問題之理。
我們試看看不稱職的現象:
父親不養家,不教兒女;母親不理家,不愛兒女;為兒女者不尊敬父母,不好好學習;為長者不寬容,不以身作則;為幼者不恭順,這樣的家將不成家,問題肯定會出現,只是程度大、小而矣。
在企業中,遲發工資;總經理沒法量入為出;營業部沒法爭取計劃中的定單;生產部沒辦法依期依質依量製造計劃中的產品;布料及配料部沒有依期供應布料及配料;人事部不能及時招聘所需的人員;公關部沒能做好內外訊息工作;庶務部不能供應好的伙食或茶水;會計部不能依時提供準確的財務務告……這樣的企業能不出現問題嗎?
甚麼是職位與責任相稱?甚麼是不相稱呢?標準何在?有些人由朝忙到晚,這是否為職稱?而有些人看起來輕輕鬆鬆,那又是否不稱職?現代的成功企業,其標準必須是效果主義,而不是形式主義。因此其標準一定是以效果為依歸,也就是黑貓白貓,抓到老鼠便是好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而效果又有二種:經驗效益和社會效益。人事部、公關部、後勤部,這些都是以社會效益或公共效益來衡量的。
社會上往往見到三種現象:一種為主動的人;一種為被動的人;一種是有時主動有時被動的人。主動的人會找事做;被動的人等事做;半主動半被動的人,時找事做時等人吩咐才去做。因此造成以下現象:被動的人我們稱為不稱職;半主動的人我們稱為不稱職或稱職;主動的人我們稱為稱職或隨時待升職,也就是「物非所值」、「物有所值」與「物超所值」。
在現實社會中,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僱主,每個人也是自己的產品,你是物非所值、物有所值或物超所值呢?全在你自己。現在最成功的經營之道就是推出「物超所值」產品,也就是說令消費者認為他所得到的物品或服務超出一般的水準。
人生最大的敵人是自己,要成為「超值產品」者必須克服自己的弱點。懶惰、自卑、自我、不肯學習、愚蠢、眼高手低……解決方法靠「信心、決心、恒心」,善於「觀察、思考、總結」,不斷學習、不斷實踐、不斷改善,這樣,你的水準很快便會提高,你的價值很快便會增加,你的工作和生活肯定會昇華。

 
 
你懂得寬容嗎?

編者按:這是一篇文短義深之佳作,值得細讀也。
  寬容是一種大度,寬容是一種豁達;
寬容能夠容納萬物,寬容能夠心包太虛。
   如果你以一種寬容的眼光去看待世界,你會覺得綠水青山,碧雲藍天,無一不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彩圖。如果你以一種寬容的心態去對待生活,你會覺得生活是一首詩,是一曲歌。生活是無比的輕快、歡暢、真實而美好。
寬容,表明你有大海般的胸懷,藍天般的心量;你能大肚虛心,虛懷若谷。一切的偏見、仇恨,所有的懷疑、猜忌,皆是造就自己的涓涓細流;一切的困難挫折,所有的雷電風雨,皆是蓄積自己搏擊長空的動力。
寬容,更是一種智慧。懂得寬容的人,堪稱一個智慧的人。他總使一些猜忌和誤會消失於無形。由此避免許多無謂的沖突和不良的後果。他能使自己心性平靜、神采安逸。因為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個人得失而心潮起伏,也不會因為蠅頭小利而斤斤計較,更不會為了蒜皮雞毛之事而爭得你死我活,臉紅脖子粗。因為他目光遠大,心胸開闊,善明事理,勇於開拓。他追求的是不變的將來,永恒的春天,究竟的人生。
在生活當中,需要一種寬容,更要學會寬容,沒有寬容,會使你處處碰壁,寸步難行。沒有寬容,你會像過街老鼠,處處挨打。因為你是生活在群眾當中,你要和眾多的人打交道。因此不可能一切都隨心遂意,境隨心轉。因為畢竟咱們都不是聖人,不可能讓整個世界都隨順你。因此我們要學會寬容,要用寬闊的心胸去包容一切違逆和挫折;更要以寬闊的心胸去理解他人的誤會和偏見。如果你寬容他人,你也會得到他人的寬容。常常有人說:我很痛苦,人家總是不理解我,不肯寬容我。其實,不是別人不寬容你,而是你不肯寬容人家。我們看待事物總是很主觀,總是從自我的主觀意志出發,總是認為我什麼樣什麼樣,而不是別人怎麼啦!因此我們應該適當地換一個角度來生活,來看待生活。換了個角度,也換了種心情。你便能理解他人,寬容他人。「人無完人」一個人不可能盡善盡美,我們沒有理由去要求別人那樣,因為我們自己並不曾做到。如果我們學會寬容,懂得寬容。那麼生活中的許多糾葛、怨恨、偏見和不快,都會煙消雲散,猜忌誹謗,惡語中傷也將消失無蹤。
我曾看到一則禪宗的故事最能詮釋「寬容」二字的內涵了。慧能大師是終南山一有道高僧。寺旁有一少女,與仇家之子相戀,暗結珠胎,足月後生下一子,其父責問是誰的兒子,此女被逼不過,又怕心上人吃虧,就隨口說是慧能大師的。其家人把新生兒送到廟中,並對慧能大師百般羞辱;慧能大師什麼也沒說,就把孩子抱入廟中,把同道的冷嘲熱諷當作耳邊風。為了使新生兒活下去,他每天下山為孩子找奶吃,任人們往臉上唾口水,毫不在意,只當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後來兩家和好,相愛的年輕人終成眷屬。兩人至此才說出真相。女家很不好意思,人們知道真相後,紛紛為慧能鳴不平。大家一起上山向慧能大師表示歉意。慧能大師什麼也沒說,把已經會走路的小男孩交給小兩口,就進廟去了。大師的無言,不正是對「寬容」一詞的最好注釋嗎?
俗云:「泰山不辭土壤,所以泰山才會高大;大海不撿細流,所以大海才更寬廣。」我們只有擁有寬容,我們的人格才會更加崇高,只要我們人人都能相互寬容,我們的世界就會變得更加溫馨,和樂。
最後,讓我們唱著寬容的歌,攜手共創至真至善至美的人間吧!

 
 
紀念恩師上慈下祥法師 法乳恩深

   我幼年的時候,讀了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佛典汎論一書,有一段內容記載昔年印度的摩揭提國,未接受佛教化前,人民晝夕享樂,受化後,晚上但聞梵唄之聲,因而知佛陀偉大,由此引發了閱讀佛書的興趣。但因為沒有善知識的指導,總是不清楚,有如霧中看花一樣。一九五四年,得到同學的母親,已故劉鎮國夫人的介紹,到大光園謁見法師,他詢間了我過去讀佛書的情形,並知道我剛聽完東蓮覺苑愍生法師的楞嚴經後,便將楞嚴經的大要說了一遍。當時我的感覺,學佛如果沒有師承的話,不過是戴上有顏色的眼鏡看東西,已經不是本來的面目。遂決心學佛,投入法師的門下研習義理佛學,法師因我平日閱讀一般佛學著作,時間過多,他對我說:沒有佛學基礎,很容易被他人言論困擾的,於是指導我閱讀藏經,每天晚上飯後到他房間提出不明白的地方,並予以解答。當年法師已經開辦了大光義學,因此只能夠在學校的暑假期中,回祖庭凌雲寺和圓通寺講經,間中亦有到外邊講,後來晚上為了幾位受業的弟子,在大光園,亦講了兩會,他和師公海仁法師一樣嚴謹。聽經後,每天都要覆講小座,不准對著筆記,不同的地方,他允許我們同時表達自己的意見,如果和經文沒有抵觸,他會默許認同的。當時他為了栽培我們,更邀請了已故的何敬群教授,授以大學國學課程,在他門下的十五年中,一共聽他說了十本經,那是圓覺經、維摩經、普賢行願品,地藏菩薩本願經,般若心經,八大人覺經,法華經方便品、四十二章經、梵網經、維摩經弟子品。
法師是沒有門戶知見的,他有空的時候便帶領我們去參訪各善知識,如已故的倓虛法師,敏智法師和現仍然健在的覺光法師等,並鼓勵我儘量利用時間,到外面去聽經。因此我也到東蓮覺苑去聽了妙境法師講的華嚴經,筏可法師講的十善業道經。六一至六六年間,法師分兩期興建中學後,更多方面參與社會工作,從此便再沒有開講經法會了。
七五年我移居北美洲,每天仍以閱藏經為常課,後來參與當地的大專留學生組織的佛學座談會,有機會介紹他們佛學的課程,跟著將過去所學的佛經,為他們講說,每次都將錄音送回他賜正,法師在日應萬機之中,仍然把錄音全部聽過,對演講中引述和佛教有抵觸的言論,嚴勵面斥指責,並敕令我跪下來,在佛前誠懇地懺悔。從這點可以見到他金剛護法的一面。法師對我在海外的參學,每次回去見面時,都提醒我學佛的四個原則,那是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依了義不依不了義,依智不依識。
九七年,香港回歸後,我已屆退休年齡了,見到香港的成就和物質文明的進步,對我在香港出生的來說,實在是感到值得驕傲的,不過在繁華的背後,也隱伏不少的憂慮,那就是心理上的不穩定,中山先生曾說:佛法能補科學之不足,佛法為救世之仁。今日香港,經過百多年的殖民地教育,正好由佛教培訓新一代的德育,提昇民族意識和愛護祖國觀念的時刻。法師竟頓傳噩訊,這何止是法門損失,亦是社會的不幸。
九八年居港期間,擬將過去學佛的心路歷程,作系統式提供有志趣進修或研究佛學人士參考,並撰寫了一份計劃,他老人家亦給與寶貴的意見,並且熱誠地支持,但礙於社會環境等問題,故今年嘗試把課程更改成最現代化的文字和講解,都輸入電腦光碟裡,手上有幾張光碟,便可進行自修。年初我曾先後用白話重譯了幾本佛經,如白話佛說四十二章經,白話阿彌陀經,白話金剛經,佛說心經淺譯,佛說大乘八聖行經(原譯佛說八大人覺經)和佛教偈語集輯錄,希望人人都能看懂佛經,種下一些佛法的種子,可惜法師只看到一本白話佛說四十二章經。我內心實在很悲痛,今日佛教需要法師,我更需要法師的鼓勵、指導和支持。目前我除了對電腦佛學課程繼續製作外,還希望將法師自己多年的講義手稿整理,和他遣下兩套佛經的錄音輸入光碟中,以紀念他多年來法乳恩深,亦可以方便懷念他的人,有機會再聆聽他的法音,學習和目睹他在佛學文獻上的著述。至於法師一手創辦的學校教育事業,他的法徒永常法師,定能繼往開來,更能發揚光大。含悲草述,不知所云。

九九年九月受業弟子優婆塞盧榮章於
香港石崗觀音山圓通寺

 
 
弘揚正法 淨化人心-玉佛寺星期佛學講座舉行開學典禮

   上海玉佛寺星期佛學講座開學典禮於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二日上午在寺內覺群講堂舉行。參加典禮活動的有上海市佛教協會常務副會長,玉佛寺寺務處主任覺醒法師,玉佛寺首座愛普法師,市佛教協會副會長邵鍾居士和郭大棟居士,市佛教協會辦公室主任周富根居士,上海市宗教事務局三處田乃越處長、人事院校處袁自力處長、政策法規處朱良處長,上海市普陀區民族宗教事務局韓乃華副局長,上海佛學院教務長光慧法師,上海市宗教學會會長劉建先生等。出席典禮活動的還有特邀教師葉露華、嚴耀中、王雷泉、陳士強、葛壯、劉元春、夏金華、羅顥、高振農等。參加開學典禮的學員共有三百餘人,把覺群講堂擠得滿滿的。
首先由覺醒法師介紹了舉辦這一星期佛學講座的目的和意義。他說: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老曾經說過:「自身建設的關鍵在於培養佛教人才,提高四眾素質。只有這樣,佛教才能保持其健康的機體和活力,延續慧命,弘法利生,莊嚴國土,利樂有情。」為此,玉佛寺這次舉辦星期佛學講座,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提高我們佛教四眾弟子的佛學素質,使他們能夠正信、正行。同時培養四眾弟子的愛國愛教思想,使他們更好地為弘揚佛法、奉獻社會作出貢獻,他說:為了提高學員的興趣,擴大學員的視野,玉佛寺特地在本市聘請了十多位高僧大德、佛學院的教師和一些佛學專家,作為星期佛學講座的固定教師。他還說:假如星期佛學講座辦得好的話,今後玉佛寺將每年舉行一次弘法活動周,屆時分別聘請七位國內外有名的、在佛學上有較高造詣的佛教高僧和學者、專家前來輪流講演七天,使更多的四眾弟子聆受教益。他接著又說:玉佛寺為了提高四眾弟子的素質,還準備採取一系列的措施,開展一系列的活動。如每年召開一次佛學思想研討會;把星期佛學講座老師的講稿編印成佛學論文集出版;發行《覺群》佛學內部刊物;成立弘一圖書館等等。最後,他希望星期佛學講座能持之以恒地辦下去,並且越辦越好。
接著,星期佛學講座的教師代表和學員代表分別作了發言。
教師代表嚴耀中在發言中闡述了舉辦星期佛學講座的三方面意義:第一,是對中華文化的弘揚。他說:中國的傳統文化,有儒、佛、道三家,佛教就是其中之一。這不僅僅是一種信仰,它裡面包含著哲學、文學、歷史、藝術等等,是一個非常豐富的文化寶庫。第二,在佛教文化裡面,包含了一種人生的智慧。這種智慧,對於我們在處理人生問題、放眼世界等方面是很有幫助的。第三,舉辦星期佛學講座這樣的活動,是太平盛世的表現。從歷史上看,凡是安定的社會,經濟發展的社會,它的佛教事業也一定是相當繁榮的。從以上三方面來看,玉佛寺舉辦這個星期佛學講座,是很有意義的。
學員代表雨平法師在發言中表示:能參加這個星期佛學講座,心情無比激動。他認為,佛教傳入中國二千年,逐漸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佛教。它作為一種文化,對中國的歷史發展有不可磨滅的貢獻。他代表所有學員,表示要在各位大德高僧、專家學者的指引下,進一步認識佛教,樹立正確的信仰和正確的修行實踐,做到正信、正行,決不辜負玉佛寺法師們對大家所寄予的希望。
上海市佛教協會副會長邵鍾居士在講話中指出:各位居士作為一個學佛者來參加星期佛學講座,一定知道有四個字非常重要,這就是信、解、行、證。所謂「信」,就是信仰佛教;所謂「解」,就是懂得、理解佛教的教理和教義;所謂「行」,就是修行,即按照佛教的教義去做;所謂「證」,就是證悟,即悟入佛的境界。他認為,信、解、行、證這四個字,最最重要的就是「解」。因為,如果對佛教教理和教義不理解,就談不上正信、正行,更談不上去證悟了。而星期佛學講座,正是為了解決「解」這個問題而辦的。他希望大家珍惜這個佛學講座,好好學習,認真聽講。他還認為,通過這一講座,學員固然可以學到許多東西,就是教師也可以通過講課提高自己,做到教學相長。換句話說,大家都可以通過講座,有所得益,有所提高。
上海市宗教事務局朱良處長在講話中講到,舉辦星期佛學講座,不僅對提高學員的信仰素質,而且對提高學員的公民素質,也是十分有益、非常必要的。他還建議講座不僅要傳授佛學知識,同時還要講社會科學知識和佛教的政策法規,把三方面都有機地結合起來。最後,她希望全體學員,都能夠開卷有益,在各方面都得到很大的提高。
上海市普陀區民族宗教事務局韓乃華副局長在講話中說:舉辦星期佛學講座意義重大,一是社會上一些虔誠、善良的信徒,對於為什麼要信仰佛教大都講不清楚,通過佛學講座,可以提高他們對佛教的認識。二是當前社會上出現了以李洪志為首的「法輪功」邪教組織,通過佛學講座,可以提高信徒明辨是非的能力,正確認識「法輪功」的政治本質和嚴重危害。三是我們國家即將跨入廿一世紀,佛教必須緊跟形勢,與社會相適應。通過佛學講座,可以提高我們佛教徒的整體素質。最後,他預祝星期佛學講座越辦越紅火,聽講的人越來越多,真正達到成功、發揚、光大。
上海市佛教協會副會長、真如寺住持妙靈法師在講話中談到,做任何事情都要持之以恒,學佛是這樣,做人也是這樣。我們參加佛學講座,同樣也是這樣。我們不能「一日曝之,十日塞之。」應該是堅持我們的學習,以期達到一個比較理想的目的。二是學佛有一個方便法門,就是先普及後提高。我們通過佛學講座,先學一點通俗的佛教基本知識,對佛學有個初步的了解。特別是先提高我們的信仰素質,為我們今後繼續鑽研高深的佛學理論打下堅實的基礎。三是學習一點佛教理論,對修持實踐有指導作用。他指出,佛教理論為先導,能指導我們的修行實踐,反過來修行實踐又能檢驗佛教理論是否正確。二者猶如一輛車子的兩個輪胎,一頭飛鳥的兩只翅膀,缺一不可。舉辦星期佛學講座,能夠提高大家對佛教的認識和理解,能夠提高大家的信仰素質,因而意義重大,是一種學習佛教理論的好形式。
上海市宗教事務局田乃越處長在講話中指出:玉佛寺近年來在加強寺廟管理,推行道風建設、提高佛教文化層次等方面,做了不少工作。如組織青年法師外出參學,舉辦英語班、電腦班,成立祖師堂,籌建弘一圖書館等。今天,星期佛學講座又開學了,這確實是一件大好事。他說,舉辦佛學講座,不但是為了滿足社會上四眾弟子學佛的需要,也是為了進一步弘揚我們的佛教文化,進一步提高四眾弟子信仰層次的需要。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老有句話,說是「學佛基礎在於信仰」。這句話講得非常好。所以,舉辦佛學講座,更為重要的就是為了提高我們的信仰層次。為此,他對舉辦星期佛學講座,提出了一些建設性的意見和殷切的期望:一、希望在座的學者、教師、宗教工作者、四眾弟子,大家都來關心佛學講座,使它能夠持之以恒地辦下去,也就是既然要辦,就要辦好。二、星期佛學講座要妥善處理好普及與提高的關係,既要普及,又要逐步提高。也就是說,一開始要辦得通俗易懂一些,使大家先了解佛教的基本知識,將來則逐步有所提高,三、要善於利用星期佛學講座這塊陣地,來進一步弘揚佛法,交流佛法。為此,不僅要請有名的學者、高僧大德、諸山長老來講課,同時也希望我們的青年法師,廣大學員都能夠上台來講一講。這樣,通過這一陣地來弘揚佛法,交流佛法,使佛教文化進一步發揚光大。四、希望通過星期佛學講座這個形式,能對佛教的教制、教規,對佛學研究,都有進一步的推動,從而達到進一步弘揚佛教文化的目的。
開學典禮上還向顧問、特邀教師頒發了證書,向學員放發了聽講證。
開學典禮氣氛熱烈,學員們情緒高漲。當天下午由劉建先生開始了第一講。題目是「宗教信仰自由是一項長期的基本政策」。

 
 
我為什麼學佛(上)

   這幾年,只要我一開口說我信仰佛教。總有一些朋友很驚異地問:「是不是心靈空虛,尋找精神寄托?為什麼尋找消極處世之道?是不是對人生產生了無奈和絕望?循入空門逃避?」也有人說:「佛教是歷朝歷代束縛人民思想,愚昧人民的一種方式,是統治者荼毒人民的手段。」朋友笑我「中毒」太深!人生無常,人生苦短,今天過了不知明天能過?這會兒相聚說話,待會兒能見面嗎?會不會生車禍就告別人生?吃什麼齋、唸什麼佛?不如打牌、搓麻將,過一天算一天;能騙就騙,能搶就搶,能殺就殺,反正死後都是「空」,哪來的因果輪迴?別迷信了!
看朋友的所做所為,聽朋友這番表白,我流淚了,我對他們說:以前無知,也有跟你們一樣的看法。今天,我明白了佛法的真實,醒悟了昨天所做所為的空虛,告別空虛的心靈,告別無知,走上了充實的人生道路。正因為還有人誤解佛教,所以,我學佛講佛,讓朋友們跟我一起修行。佛教並不是教人消極處世,而是導人極積向上。你們由於不了解佛教,誤解佛教,才會對明天失望。我們都是無神論者,為何不想想,人生為何無常啊?為什麼不想想宇宙萬物是從何而來?為何不想想我們與宇宙有沒有聯系?是怎樣聯繫的?佛為什麼要叫我們去悟?佛是要人們覺悟,並不是什麼迷信,覺悟者渡。佛告人們「生、老、病、離、苦」誰都無法代替,只有「自己救自己」。如何救自己,又怎樣去救自己?這才是要人們去覺悟的目的。佛,就是覺悟的意思。人們對覺悟的人,就稱他為佛,意思就是覺悟者。一個人,能夠徹底地明白宇宙的來龍去脈,了解宇宙看的見和看不見的物質根本,知曉宇宙的自然規律。如同一個醫生,不僅知道病因,還知道該怎樣治療,對事物知其然,還知其所以然。能夠解說宇宙神秘現象的原因,把人們從無知中引導出來,這就是覺悟。
佛教原本就是以解說宇宙神秘現象為己任,把宇宙起源的真相告訴大家。讓大家對宇宙有一個清楚的認識,明白宇宙,掌握自然規律,讓生活更美好更充實。將人們從消極、痛苦中挽救出來,這就是佛的本意。人們誤解佛教,主要是因為一些佛弟子斷章取義,人為地給佛披上了一層神秘面紗,使得佛法變成玄而又玄,空而又空。聽不懂,又理解不了。讓人們無法接受,才使佛教被人誤解而拒千里之外。為了讓大眾明白佛教的真實內涵,我就從大眾渴望明白的《金剛經》說起,「修禪」是什麼?「空空」是什麼?從人到底會不會死,來解說宇宙的真實含意。
《金剛經》中大乘正宗分第三中所言:「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這段話是釋迦牟尼佛與須菩提的對話,須菩提是一個出家人,他為了讓眾生更加了解佛法,所以向佛提問:「修行的人,應該如何讓自己喜怒無常的心態平靜,把握好自己的心情,如何分辨誰是真正證悟了宇宙的心源。」釋迦牟尼佛為了眾生更明白,不厭其煩地告訴大家:「不管是卵生、胎生、濕生、化生,還是有色或無色,有想或無想,只要有生命的一切,都可以讓他們進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這個無餘涅槃是指什麼呢?就是禪宗所渴盼的頓悟,也就是讓人們的大腦在一剎那停止思維,進入到無我、無物、無宇宙的那一個空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在沒有形成宇宙時,沒有天,也沒有地,空空無一物的虛空,處於一片真空態下,在這一片真空態下,有許多小的連儀器也難測知的微分小(夸克世界)。這些微分子在集結,在組合。在集結、組合的過程中,分子與分子發生碰撞,在不斷碰撞沖擊中發生爆炸,所有高能量、高物質隨著碰撞爆炸聲蘇醒了,形成了天地。萬物蘇醒,就形成了宇宙。佛就稱這一刻為覺悟。我們萬物,不管是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有色和無色,有想和無想等,都是從空空無一物的虛空態下幻化而生的,這就是萬法萬物的本來面目,空性就是萬物的自性。本性、自性都是從空空無一物衍化而來,萬物的共性都是從空空的虛空而來。但「空空」是不是永恒的呢?不是,雖然我們的思想思維、六根六識都是從空空中幻化而來,但「空相」既是相,也是為「有相」而準備的。空只是一瞬間,而「有」才是永恒不滅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禪」是什麼呢?「禪」就是一個懂得怎樣引導人,通過什麼手段來達到證入明白宇宙是從什麼狀態下產生的。首先,他必須經歷過頓悟時那一剎那的「空明」狀態。就明白通過什麼途徑來達到這個目的。比如突然喝一聲,突然打一下,在人們沒有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受到外界突如其來的驚嚇,大腦受此驚嚇,突然停止思維,就回到無我無萬物無六根六識的空寂中。虛雲老和尚就是這樣,當他沒有提防,「杯子」落地,大腦受此驚嚇,停止了思維,就回到空空無一物的境界中。從而明白了「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所說是什麼境界。在大腦停止思維的那一剎那,連我都不存在了,又哪來的「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呢」,哪來的佛,哪來的神通。「空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宇宙萬物都還沒有形成,又哪來的神通啊,哪來的佛。所以,佛說,如果在證悟時,也就是開悟的那一剎那,說自己看到什麼,聽到什麼,見到什麼,有什麼神通,那就不是開悟,沒有開悟的人,又怎能說自己是菩薩呢?菩薩是明白宇宙是從什麼狀態下形成的。知道萬物的源頭,自性。並自己親自經歷了這個過程。從頭再來一次,從沒有宇宙到有宇宙。懂得「空相」也是相,空也是為有而準備的。「有色世界」才是永恒不滅的。有了宇宙,有了萬物,就不會讓宇宙萬物消亡。所以佛說「實無眾生得滅度者。」
佛告訴須菩提時,怕人們聽了,信了,並經歷了大腦停止思維的那個「無我」境界,便誤以為「空空」是終結,是人們回歸的住所,抱住空空不放而胡作非為。結果害了自己,請仔細想想,空空是終結,空空是根本,那還要創造世界,幻化世界嗎?不需要。如果是想讓幻化創造的世界還回到「空空」中去,還不如省事一點,不要創造幻化宇宙萬物。正因為不是為了「空空」,而這個「空空」也是為有色世界而準備的。宇宙萬物是永恒不滅的。所以,世間萬物都有輪迴。就好比鐵路一樣,沒有火車,什麼也沒有,有了火車,就有了軌道,為了讓火車運轉,不僅鋪設了四通八達的軌道,還有了一套管理指揮的體系,我們地球上的各個國家,就如同宇宙的各個空間,不論那個國家的火車,那個國家的鐵軌,四通八達,相輔相成,分開是一個個獨立領土,合在一起是一個井井有序的整體。互相制約,互相管理,統一調度。才使火車不會相撞,和平共處。宇宙也是如此,各個空間,各個星球,各個星系,相互聯系,物質能源相互溝通。分開來是一個個星系,合起來就是一個整體。就跟人體一樣,每一個部位叫法也不同。合就為一體,相生相榮。世界不會毀滅,就算這個世界壞空到「空空」中,在由這個「空空」去幻化生命,再組成的世界,還是原來組成世界的那些物質。打一個比方,自行車壞了,重造一架自行車,使用的物質,鐵、鋼、橡皮等物質分子不變,舊的是這些物質,壞了,回收回爐以後,還是這些物質去組合自行車。分子構造始終不變。水還是水,土還是土,水是什麼分子構造的,它始終是那些構造,沒有改變,燒開它,倒掉它,它的分子構造始終沒有消亡,通過光的吸收,它又還原成水。始終不變地陪著我們。(待續)

 
 
僧服趣談

   今年在大嶼山寶蓮寺「受戒」的人不少,有些新戒弟子對所謂「三衣」認識不足,乘此機會跟大家談談,是有所幫助的。
提起佛世僧伽衣服,它有二個來源:一是從垃圾堆、墳墓等處拾來的「糞掃衣」;一是在家居士供養的「居士施衣」。佛陀成道初期,要求弟子們穿糞掃衣。後來,有些家庭資財比較富有的信徒,看到佛陀及弟子們尋找糞掃衣,實在過意不去,便把貴價的衣服扔到垃圾堆裡,並派人看守,等待比丘們來拾取。不久,有一位叫耆婆童子的居士替國王治病,得到了一件貴價衣,便要供養佛陀,請求佛陀慈悲授受,又提出願聽比丘接受檀越供養的衣服,佛陀默然同意。當信徒們得知佛陀允許弟子們接受檀越供養的衣服時,那些家庭富裕的信徒們就大批地做衣服供養僧人。
僧人的衣服漸漸地多起來了。在一次游行中,佛陀見諸比丘持有很多衣服,有的頭戴,有的肩擔,有的帶著腰中,於是產生了為比丘編制三衣的念頭。根據《四分律》的記載,在一個寒冷的夜晚,世尊露地而坐,開始時穿一衣,至中夜覺身寒即穿第二衣,至後夜仍覺身寒又穿第三衣。這時,世尊感到三衣已足以御寒,於是就召集比丘們宣布;從今以後,讓各位比丘保留三衣,不得超過。《大智度論》曰:「佛聖弟子位於中道,故著三衣,外道裸形無恥,白衣多貪重著也」。又《薩婆多毗尼毗婆沙論》云:「為五意故:障寒熱,除無慚愧,入聚落,在道行生善,威儀清淨故,方制三衣。」從中可以看出,三衣的制定不僅是出於實際的需要,更有著非凡的意義。
三衣就是三種衣。第一種稱「集碎衣」,梵語叫僧伽物木,是入王宮或聚落時穿的。它分為三檔:九條、十一條、十三條為下品;十五條、十七條、十九條為中品;廿一條、廿三條、廿五條為上品。下品二長一短,中品三長一短,上品四長一短。第二種稱「中價衣」,梵語叫郁多羅僧,是在集體活動的場合穿的。其形相為七條廿一隔,二長一短。第三種稱「下衣」,梵語叫安陀會,是走路或者幹集活的時候穿的。其形相為五條十隔,一長一短。
袈裟是染色的意思。那麼,三衣一般要染成什麼顏色才算合法呢?據《四分律戒本》中說,三衣的合法顏色為青、黑、木蘭三種。所謂青色,並非真青色,而是古銅色;黑色也不是純黑,而是由集泥等染過的泥色,我國叢林習用的墨色以及深淺不等的灰色;木蘭色,這是帶有黑色成份的赤色。本蘭是一種樹名,皮赤黑色,可以染衣,我國的四川省有此樹。應該說,這三種顏色都不是正色。之所以要染成這樣的不正色,根據戒律的精神去看;其目的主要有二個:一是為了區別於在家人及外道的衣服;二是為了遠離貪著。
僧人接受居士供養的衣服,必須要通過受持後才能合法使用。所謂受持,主要有二種方法,一是手受,即要某人親手給予,而不是自取;一是口受,如手受安陀會一件,當具儀對一比丘說:「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此安陀會五條衣受,一長一短,割截衣持。」其餘衣物的受持儀式,也大略與此相同。《僧伽律》說:「三衣者賢聖沙門標幟。」《華嚴經》說:「著三衣者,捨離三毒。」這就是說,披著袈裟的比丘就要勤修戒、定、慧三字,息滅貪、瞋、痴三毒,轉凡成聖。否則,披袈裟就沒有必要了。

 
 
韓國僧人流血事件 應徹底反省、慚悔

   十月十三日,本港各大報刊紛紛報道韓國佛教僧人大打出手,多人受傷!報章皆以醒目大標題:「漢城數百和尚爭產群毆」,刊出一幅長鬚白髮老僧遇襲,血流披面,慘不忍睹!這是佛教界的醜聞,本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所謂:「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但是,本港各大報刊紛紛報道了這樁新聞,許多佛弟子都知悉了,非常詑異,非常驚恐!疑慮重重,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這對本港佛教帶來了一定的影響,所謂「由此及彼」、「由彼及此」,這是連鎖反應的結果,韓國僧人在香港也有弘法活動,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基於這些原因,我們豈能緘默不言?本刊出版近四十年了,向來關心世界各地的佛教事業,好的表現,我們要讚揚;壞的表現,我們亦要批評!這是「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具體反映,佛弟子都是「一家人」!彼此之間都要時時關心!對韓國僧人出手大打暴力事件,不僅對韓國佛教帶來了不良的影響,也對世界佛教聲譽帶來了不良的影響!世界各大宗教都發生過「戰爭」的事例,唯獨佛教在歷史長河中是扮演著「和平主義者」的角色,從不與人爭,也從不與人!講「和平」,講「慈悲」!一切以「忍辱」為重,獲得了人們的好評。然而為什麼在韓國連續發生「自家人打自家人」流血事件呢?
據報載:這次混戰是寺院「當權派」和「在野派」之間,長期爭權紛爭的最新暴力行動。這一輪暴力事件的起因是!漢城一個法庭上周裁定:去年被趕下台的「淨化改革委員會」有權恢復管理該宗派的寺院和財產,以及推選一名成員擔任寺院最高住持,但現時的當權派「法統保護委員會」拒絕交出管理權。當權派約六百名及支持者以鐵桶和有剌鐵絲網,將寺院圍起來,阻止異議派僧人進入接管寺院,而百名異議派僧人和支持者則強行要進入寺院,他們試圖衝破大門進入寺院內。駐守在寺院內的僧人及支持者向外面叫囂,圍攻寺院的僧人噴射滅火器及投擲石塊、木頭和破家具!並以鐵枝、木棍等武器攻擊進入寺院內的敵對派僧人。數名攻入寺院的僧人被打到頭破血流,倒臥地上,最後被送往醫院醫治。混戰持續了約半小時,直至防暴警察到達現場後才告結束。約五千名手持警棍和盾牌的防暴警察,隨後包圍了整座寺院,強行將兩派人馬分隔開來。警方沒有拘捕任何人。阿彌陀佛!佛教是南韓最大的宗教,信徒大約四千三百萬,在社會上有著廣大的深遠的影響力!
在這件流血暴力事件上,外間似乎不宜多加批評,一場流血事件夠沉痛了。雙方當事人要深刻反省檢查自己的不是!六祖大師教誨:「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過」!曹溪宗僧人更能體悟其理!經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讀《不再反對偽氣功》有感

   近年來,一些人在報紙、雜誌或電視台上發表了一點反映法輪功弊端和反對法輪功的言論,於是連同新聞出版單位一起幾乎都受到眾多法輪功信徒的強烈反對,或寫信或上訪或靜坐。不少人對此大惑不解,其實這並不奇怪。因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處於社會轉型時期,經過氣功熱、宗教熱的洗禮,各種民間信仰或新興宗教必然趨於活躍,並會以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
最近我從《北京日報》上看到一篇署名宗春啟的雜文,題為《不再反對偽氣功》,頗能反映出一些有社會責任感者和無神論者對上述現象的困惑與無奈。,文不長,不妨抄錄於下:
有人問我:「你現在還反對氣功麼?」我說:我從來不反對氣功。不過曾經反對過偽氣功而已,但是現在也不再反對了。
「既然知道是偽氣功,為什麼不再反對了?」因為你反對也沒用。比如你看到有人在做一筆交易,一個願買,一個願賣,你好心去告訴那買方:買不得,這是假貨,買了要上當;經濟受損失不說,回去一用就會傷人!要是這買方接受你的勸告,你光得罪了賣方倒也值得。要是雙方都罵你「多管閑事」,你豈不是自找沒趣?
使我轉變立場的有這麼兩件事。
一是那回,某家報紙和一個氣功師打官司,我去法院旁聽。一到法院門口,好嘛,從法院門口到胡同東口,擠滿了人,足有上千。他們來自北京市各區縣,有的路遠,前半夜動身,凌晨趕到的。來幹嘛?來為大師鳴不平!說他們都是大師功法的受益者。如果當時誰有勇氣站出來說:「人們啊,你們太愚昧了!」別說動拳頭,那麼些唾沫你也受不了。
另一件是去年春節,給一個長輩去拜年。這位老爺子也在練氣功。家裡人希望我幫助勸勸。沒想到,老爺子跟我展開了激烈的辯論。我非但沒說服老爺子,還惹得他挺不高興。
當初我在報紙上揭露一些氣功騙子,得到的回報是一大堆罵我的來信,有老幹部的,也有中學生的。看了那些信,我特想不通:我這是為誰?你們怎麼好賴不知呢?現在我想通了:連你的親人都不聽你的、不信你的,那些不認識你的還能聽你的、信你的麼?你以為你是誰!真理只能告訴給相信真理的人。人家不認為你說的是真理,那你還閉著眼瞎說個什麼勁?
過去反對偽氣功,只是看到了它對國家和人民有害的一面。盡看到有人練氣功走火入魔,有跳樓的,有臥軌的,有進了精神病院的;還擔心偽氣功發展下去會成為邪教組織。現在換個角度看,氣功對社會挺有好處的:像我那位長輩,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離休了,你還讓他今天為環境污染著急、明天為貪污腐敗生氣?練氣功去吧,挺好。還有那麼多下崗工人為生活就業奔走,要是嚴新能領著他們一起練功辟谷,能省下多少糧食、省出多少耕地,給政府減輕多大負擔!我愛人所在單位,一個女工患腎衰竭去世了,死時四十歲剛出頭。她患病期間不打針,不吃藥,就練氣功,這給本來就不景氣的廠子省了多少醫藥費!她要是上醫院,不換腎也得做血液透析,幾萬元打不住!至於說發展為邪教組織,那也不值得大驚小怪:邪教泛濫目前是全球性的,美國、日本全有,都死過人,怎麼了?美國還是美國,日本還是日本,何必杞人懮天!
真是的,幹嘛要反對什麼偽氣功,誰愛練誰練吧!
宗先生不管是實話說還是正話反說,總之反映了一種社會實際。在全球多元文化趨勢日增的時代,人們既需要正確引導,更需要相互溝通與了解。我想宗先生應是一位有社會責任感者或無神論者,當初可能對氣功的復雜性缺乏足夠的認識。氣功是一種手段,其作用除了袪病強身以外,還有益智延年、引發人體特異功能、深化人們對自我乃至生命界的認識等等作用;氣功又是一種文化,道家、佛家、儒家、醫家乃至民間武術、巫術氣功都有各自獨到的研究與運用,因而氣功與中華數千年的傳統文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尤其與宗教有著天然的血緣關系。因此要分清某種氣功是真還是偽,遠比辨別物質的商品是真是假要困難得多。當許多人帶著盲目的信仰、熱切的希望、濃厚的情感投入某種偽氣功乃至邪教之中時,你若冒然去唱言反對,自然會遭到「買方」「賣方」的同聲遣責了。
當然對偽氣功和邪教還是要反的。例如法輪功現象就應引起國家有關部門乃社會各界有識之士的重視。因為它不僅是偽氣功、偽佛法、偽科學,而且總體來說,它在理論上充滿謬誤,卻十分通俗,極具誘惑力。它是反佛教、反科學、反文明、反社會的,危害極大。欲知其詳,可參看一九九八年宗教文化出版社出版的《佛教「氣功」與法輪功》。
我認為,要反對偽氣功和邪教,就要對它們有必要的了解,把它們同正常的氣功修煉和宗教信仰區別開來,並從從理論和事實上予以揭露、批判;其次要弘揚優秀的傳統文化,讓廣大民眾懂得必要的宗教知識,以提高民眾對它們的識別能力和免疫能力;第三,要把售假的「賣方」與受蒙蔽、受危害的「買方」區別開來。要設法給「賣方」製造一些障礙,不讓他們為所欲為。而對「買方」則應給他們推荐介紹一些「真貨」,設身處地為他們想一想,給他們創造認清真偽的情境與必要的時間。尤其重要的是,偽氣功和邪教既是一種危害社會、危害人民的現象,就必須爭取廣大群眾、社會各界有識之士乃至政府的理解與支持,動員社會的力量去反對,僅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按照哲人的觀點,凡是存在的必有其合理性。當偽氣功和邪教危害越大,人們對它們認識越清,其存在的合理性也就越小,其消亡也就指日可待。所以我相信邪不壓正,假的東西長不了,不過需假以時日,讓人們有一個認識與清算的過程罷了。

 
 
略說韓愈謗佛和「會昌法難」

   唐太宗以後,不少皇帝也都提倡佛教。武則天是中國歷史上唯一的一個女皇帝。她於天授元年(公元六九○年)正式即位稱帝,但實際掌握政權則始於三十年前。為了君臨天下,她迫切需要來自各方面的支持。載初元年(公元六八九年),僧人懷義、法朗等人表上《大云經》,並撰寫《大云經疏》。武則天對此極表滿意,隨即敕令於兩京(長安、洛陽)及天下諸州各建大云寺一座,寺中藏《大云經》,令法師升高座講解,又度僧一千以表慶賀。對撰寫《大云經疏》的僧侶一一「賜爵縣公」,並且「賜紫袈裟、銀龜袋」(《資治通鑒》卷二○四),以示獎賞。長壽二年(公元六九三年),菩提流志等又譯《寶雨經》,上武則天。該經是梁代曼陀羅仙所譯《寶雨經》的重譯,但新添了佛授記「日月光天子」於「摩訶支那國」、「故現女身為自在主」的內容,譯者也因此而受到武則天的賞賜。
武則天執政期間,始終不遺餘力發展佛教。首先,她曾親自組織八十卷本《華嚴經》的翻譯(在此之前已有六十卷本)。為了表示對譯經事業的關心和支持,在《華嚴經》譯成後,她還特意寫了一篇序文。其次,她給高僧以特殊的禮遇。如,義淨(公元六四五-七一三年)慕法顯、玄奘游歷印度的壯舉,取海道西行求法。他於咸亨二年(公元六七一年)從廣州出發,歷時廿五年,途經三十餘國,於證聖元年(公元六九五年)回到洛陽,帶回梵本佛經近四百部。當他返回洛陽時,武則天親自出迎。又如,神秀是當時北方禪宗界的領袖,被武則天請入京師,時時請教佛法。第三,她直接支持佛教宗派的形成。在八十卷本《華嚴經》譯成之後,武則天詔令法藏在佛授記寺大力宣傳該經思想,給予充分的物質保證,推動華嚴宗的創立。華嚴宗憑借政治勢力,曾風靡一時。第四,她熱衷於建寺造像。著名的洛陽龍門奉先寺廬舍那佛像,就是在武則天的支持下雕鑿的,據說她曾為此捐助了二萬貫「脂粉錢」,並主持了工程落成的「開光」儀式。她又令僧人懷義製作夾紵大像。這一大像的小指頭上就可併坐數十人,每天需要工匠一萬名,「所費以萬億計,府藏為之耗竭」(《資治通鑒》卷二○五),耗費了大量民脂民膏。
唐玄宗是著名的信奉道教的君主。開元年間(公元七一三-七四一年)是太平盛世,史書上稱贊說,那時邊疆沒有戰事,國內和平統一,人民安居樂業。這一政治環境和社會氣氛,使最高統治者保持自信,能夠容納各種不同的意識形態。所以,當「開元三大士」(開元年間三位佛教大德)善無畏、金剛智、不空相繼來華傳播密教時,唐玄宗仍給予極高的榮譽和禮遇。開元二十六年(公元七三八年),玄宗親自為《金剛經》作注,並頒行天下。
「安史之亂」後,唐王朝從繁榮的頂峰上跌落下來,國運漸衰,徭役和賦稅日重,民眾紛紛以寺院為逃避之所。肅宗、代宗、德宗有意保護佛教,或造寺度僧,或鼓勵禪修。至唐憲宗時,崇佛活動又進入一個新的高潮。
據佛教傳說,古印度阿育王在釋迦牟尼逝世若干年後,借助於鬼工神力,修造八萬四千座寶塔,重新安放佛陀舍利。位於今陝西扶風境內的法門寺塔便是其中之一,塔內藏有佛陀指骨一節。唐代宗時,曾命名該塔為「護國真身佛骨寶塔」,十分敬重。寶塔所在的法門寺大約建於東漢桓帝、靈帝時代,原屬宮廷寺廟,歷經魏晉南北朝數百年,已逐步向民間開放。因塔內珍藏佛骨,所以它為法門寺增添了無限光彩。按唐代通例,該塔每三十年開啟塔門一次,即可使歲豐民安,國運昌盛。自高宗顯慶五年(公元六六○年)首次迎佛骨於宮內供養起,其後各帝均竭力仿。每當開塔之際,「京邑內外,奔赴塔所,日有數萬」;「或有燒頭煉指,剌血灑地,殷重至誠,遂得見之。」(《法苑珠林》卷三十八)
元和十三年(公元八一八年)冬,憲宗派遣太監,率領僧侶多人,前往法門寺再度奉迎佛骨。第二年正月,將佛骨迎至京城長安。憲宗敕令先在宮中供奉三天,然後送往京城各寺院讓僧俗禮敬,從而又一次煽起全國性宗教狂熱。當時,朝野震動,王公士庶,奔走相告,有焚頂燒指燃臂為供養的,有傾家蕩產以作施捨的。上下仿效,唯恐落後。面對這種日益高漲的崇佛狂潮,韓愈勇敢地挺身而出,予以堅決反對。他在給憲宗的《諫迎佛骨表》中,以南朝梁武帝為例指出,奉事佛教,希求福田,其結果往往適得其反。當前之勢,舉國若狂,這種現象實在是「傷風敗俗,傳笑四方」。他提出,應將佛骨交付有關部門,投於水火,以「斷天下之疑,絕後代之惑」。其至表示:如果佛真有靈驗,能作禍崇的話,那麼,所有的災難請都落到我的身上吧!
《諫迎佛骨表》觸怒了皇帝,韓愈幾乎因此而喪失性命。後來在一些大臣的幫助下,總算免遭殺害,但是被削去了刑部侍郎的職務,貶為潮州(治所在今廣東潮安)剌史。對於這件事,韓愈始終沒有後悔,不改初衷,他在赴潮州途中有詩云:「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欲為聖朝除弊事,豈將衷朽惜殘年!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蘭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左遷至監關示侄孫湘》可見他沒有因政治上遭受打擊而放棄反佛的主張。歷史上的韓愈不僅是一位文學家,與柳宗元等同為古文運動的倡導者,在文學史上有一席之地,而且還在反佛爭中是一位逆流而上、英勇無畏的戰士。他的這首詩給我們留下了深沉的歷史回憶。
由於佛教勢力過分膨脹,泛濫成災,在韓愈反佛精神的鼓勵下,地主階級中部分有識之士的反佛意識逐漸上升。與此同時,自敬宗、文宗起,朝廷也有了廢佛意圖。至武宗時,終於將廢佛付諸實施了。
唐武宗是唐朝皇帝中唯一堅決反佛的。他在廢佛敕書中說,隨著佛教寺院的增多,僧尼隊伍的擴大,耗資日益龐大,對社會生產和民眾生活帶來嚴重危害。而且,佛教無君臣父子之禮,不事嫁娶婚配,與中國傳統倫理道德發生嚴重抵觸,難以容忍。這是他滅佛的主要動機。此外,武宗未即位時已偏好道術,即位後曾召道士趙歸真等八十一人入宮修道場。趙歸真又向武宗荐引了道士鄧元起、劉玄靖等,共同謀劃毀佛、滅佛。唐武宗從會昌初年(公元八四一年)起,開始做滅佛准備,至會昌五年(公元八四五年)進入滅佛高潮。其結果,共拆毀寺院四千六百座,招提、蘭若(小型寺廟)等佛教建築四萬餘座,僧尼被迫還俗者廿六萬餘人,沒收寺院土地數十萬頃,查出奴婢十五萬人。
唐武宗滅佛是繼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之後的又一次滅佛,因發生於會昌年間,故佛教徒稱之為「會昌法難」。這次滅佛比較徹底,給予佛教以沉重打擊。寺院財產被剝奪,僧尼還俗,寺廟遭廢,經籍散佚,佛教宗派因失去繁榮的客觀條件,從此也由極盛而走向衰微了。

 
 
振興鼓山叢林的虛雲禪師(上)

   虛雲法師,俗姓蕭,初名古岩,字德清,別號幻游。原籍湖南湘鄉,因其父在福建做官,故出生於福建泉州。光緒九年(一八八三年)至福州鼓山涌泉寺從妙蓮和尚出家並受戒,曾於涌泉寺任過水頭、園頭、行堂、典座一類職事。後遍參天台山、普陀山、天童山、阿育王寺、三天竺、天寧寺、金山寺、高旻寺等名山大剎,後又訪五台山、終南山、峨眉山、拉薩三大寺等,曾由西藏赴印度、錫蘭(今斯里蘭卡)、緬甸等國,朝禮佛跡。一九二○年復興昆明西山雲西寺,一九二九年回福州鼓山涌泉寺住持,一九三四年任廣東南華寺住持,一九四三年任廣東雲門寺住持,一九五三年被推為中國佛教協會名譽會長。虛雲法師是近代禪宗代表人物,於鼓山受臨濟衣缽於妙蓮法師,為臨濟宗四十三世;又受曹洞宗衣缽於耀成法師,為曹洞宗四十七世,並中興雲門宗,扶持法眼宗,延續溈仰宗。法師生平著述甚多,代表作如,《楞嚴經玄要》、《法華經略疏》、《遺教經注釋》、《圓覺經玄義》、《心經解》等,惜大多毀於一九五一年春的「雲門事變」中。其存殘稿,由香港岑學呂居士於一九五四年編為《虛雲老和尚法匯(上、下集)。一九六二年,門人淨慧法師亦將其收集到的佚稿匯編成《虛雲和尚法匯續編》。岑學呂還編有《虛雲法師年譜》。
虛雲法師不僅生於福建,於福建出家,而且其弘法生涯與福建關系極為密切,其對福建佛教最主要貢獻,莫如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五年之間任福州鼓山涌泉寺時,使鼓山叢林得以中興。福州鼓山涌泉寺為閩中著名叢林,建於唐建中四年(初名華嚴寺),從開山靈嶠禪師起,至清代虛雲法師已有過一百二十九代住持。當時鼓山雖為閩邦第一名勝,但長期以來,「以其歷史遠,而僧習漓;以其風景優,而雅俗混;降及近代,益成賴佛圖生者所歸。香客眾多,又成為稗販如來之利藪;受戒後名字比丘,捐金若干,即尊為首座,坐享尊榮。次者為知客,亦可多潤親錢,遂至列名首座者百餘人,而知客僧亦八九十人矣。」【1】虛雲法師一九二九年應福建省主席楊樹莊之約往鼓任住持,其原委正如自己所說:「予以剃染初地,緬懷祖德,義不可辭也,遂就任。」【2】虛雲法師為中興鼓山叢林,在以下幾個方面進行了不懈努力。
整肅寺規,重振道風。一九二九年,虛雲法師一接任涌泉寺住持,即對涌泉規則進行了重新規訂,對一些原有的寺制進行了重大改革。其中最重要的,如不許任何人在寺內私收徒眾;取消小鍋飯菜,一律用大鍋食;取消許多首座當家,只留有一二個;取消七八十位知客,只存留五個至八個,所有如書記等僧職都取消空閑職。由於改革觸及了一些僧人根本利益,部分不法僧人放火燒房,企圖謀害虛雲法師。法師以慈祥待人,予以寬釋。虛雲法師在《重訂鼓山涌泉寺規則序》中,對改革寺規的重要性做了強調:「原夫僧伽依止,全恃叢林,職事升遷,悉憑功績。龍象集處,頭角歷然,若無規章,將安表率?而地殊時異,制革豈同?故於祖師遺誡之外,輔訂條章,歷代遷因,由來尚矣。」【3】當時一些僧人除看管門戶外,不上殿,不坐香,虛雲法師對此提出整理道風的要求,對習禪等做了具體規定:「又以述前啟後,事關傳燈,青年不少,亟直培植,若任其虛度優游,良負英傑,況際外侮頻仍,內部凋弊,傷心驚耳,澎湃不絕,擬照諸方學社,勖茲來者。並及禪堂長香,林間實業,大小乘戒,均應誦習,授受之間,首重實益。……及二時觀堂披衣和結齋儀畢,念佛至大殿,繞佛各回,如是則禪教淨律,異學同學,既囿龍象,復彰翰屏,其蔚然郁起之相,可預卜焉。」【4】在虛雲法師的努力下,住禪堂由僅一二個僧眾。增加到六七十人,並恢復了舊有十二柱香的參禪制度,逢冬加香打七。寺中的念佛堂,也有三四十眾以念佛為常課。為照顧年老體邁者,還設有延壽堂,日以三柱香佛事為恒課。當時常住僧約三百餘人,共同行持。舊日寺中經懺,每於佛殿中建台。每年春初,全寺修「懺摩法」,共拜萬佛懺,既使夏日炎炎,也不中斷。
修寺蓋堂,建庵造閣,使鼓山叢林面貌煥然一新。當年曾在鼓山親近虛雲法師的月耀和尚回憶起當時山中情況時寫道:「虛老銳志復興,故對於整個涌泉寺,莫不加以粉刷、油漆,煥然一新,顯得更莊嚴美麗了;被人放火燒去的房子,亦修復如故。念佛堂、延壽堂、佛學院,都是花了極大的工程改造的。如意寮,是現代化的兩層洋樓,可見虛老重視病人的痛苦了。另外,還值得一提的是,便是人所不注意的上客堂。原有的上客堂,在一個角落裡,房子又小,空氣又暗,人所不願進去的,虛老是行腳僧的老前輩,知道此中情況,因此,把上客堂修建得名副其實,清淨莊嚴如禪堂一般了。不過範圍比禪堂小一點。回龍閣,因看客者不慎而毀於火,但不久便修復了,且修造得更堅固美觀。」【5】一九三一年,虛雲法師還在鼓山建了平楚庵、西林庵、雲臥庵等院宇。一九三二年,虛雲法師在《建築鼓山寺各堂寮勝緣疏》中,對修建山寺各堂的經過和原委進行了說明:「虛雲自受事以來,竭蹶進行,雖次第興復禪堂、念佛堂、學戒堂、佛學院、延壽堂、如意寮、涅槃堂,以及各處下院,然以地方貧瘠,常住清苦,規模粗備,已大不易。……鼓山年來傳戒,亞堂獨缺依止之所,竊維女界二眾,參學各省皆少。叢林風規,既無聞見,塵俗習氣從何脫離?修學無地,實堪憫念。今擬就本山平楚庵故址,在山麓接近廨院之處,建築女修院一所,俾令來山求戒、發心參學之輩,得由本山照應,可以安心淨修。於培植尼眾道風,不無補益。」【6】鼓山迥龍閣於一九三四年九月被游客不慎燒毀後,虛雲法師,即於一九三五年在《重建福建鼓山涌泉寺迥龍閣募緣啟》中表達了修復迥龍閣的重要性和自己急迫的心情:「至寺與此高閣,尤有相依之勢,蓋寺之巽方稍缺,非建崇宇,不能與右方相稱。寺之興盛,即山之興盛,亦即閩之興盛,是閩中之山川與人物,欲其珠聯璧合全貫為一氣者,敝寺寮閣之重建不可緩也。」【7】
講經弘法,辦學傳戒。《虛雲和尚法匯》中,收有虛雲法師在鼓山所講部分法語,除了應各位居士請講的上堂法語外,還有對眾生的說法,如在鼓山新築放生園落成時說:「放生園事今落成,慰汝群生好棲身。善信崇佛興慈濟,三壇施處智悲融。了知法界平等覺,貪嗔痴愛性圓明。念異十惡從心起,心忘罪滅萬法空。」【8】為使青年僧人能進一步深造,虛雲法師先設學戒堂,又改為鼓山佛學院,再改為法界學院。虛雲法師還厜方百計延請名師來講課,如宗鏡、大醒、印順、心道、慈舟等都應邀前來任教,使鼓山有禪、淨、教、律等整個佛法體系。當時,至夏必講經,講者皆各法門有名法師。虛雲法師高度重視傳戒,一九三○年在《敕賜鼓山白雲峰涌泉禪寺同戒錄序》中,回顧了涌泉寺傳戒的歷史,指出傳戒的重要性,並提出改革戒期:「雖奉旨傳戒,八日既完三壇,法體如是,固無增減。而懸揣老人未嘗不無慨嘆焉。矧五夏專律,猶有未逮,數日三壇,豈笵來學,今特商大眾,改為五旬,庶幾依法羯磨,方堪授受,仍遵舊例,開壇演戒。」【9】從此,每年春末,都傳戒一次,並把傳戒期由每期八天,改為三十天。隆泉法師曾由天童寺隨應慈老法師參加過一九三三年春的鼓山涌泉寺春期傳戒,他回憶當時盛況:「雲公老人率兩序大眾在天王殿外排列,歡迎應公老法師,至方丈休息。首領諸師頂禮接駕,我們三人由明觀知客師招待安單,次日開講《梵網經》,以大座儀式,鳴板集眾至方丈,二位老人均被大紅祖衣於法座前長跪拈香。先由云公老人拈一瓣香,回敬老法師,祝詞畢,插入爐中,再由老法師拈一瓣香供養雲公,祝詞畢,插入爐中。如是往返各拈三次,維那師呼末後先行,至大殿唱香贊,秉佛說法後,再至法堂,由老和尚送老法師位已,老法師回送老和尚出法堂,再行唱香贊升座講經。每日大座講完,由我們侍者先請班首單上復講小座,書記、客堂、庫房、首領職事一一請講,那時金山、高旻、天童禪和子來得很多,盛極一時。戒期中云公老和尚說戒,應慈老法師為羯磨,遐明首座為教授,宗鏡法師為開堂大師。」【10】一九三四年,由虛雲法師倡印的《三壇傳戒儀範》重印告竣,虛雲法師在《後跋》中對一些寺院傳戒不如法,濫設戒壇、私撤壇儀、不假壇規,妄矯私意等進行批評,並指出:「更有招貼四布,煽誘蠱惑,買賣戒師,不尊壇處,即淫祠神社,血食宰牲之區,妄作戒壇,十師數目證成足否,於主法師不知死活,或無僧行,結期或七日、三日,乃至一日三壇俱畢。至於說戒不分僧尼,緇白混雜,甚或賣牒於四眾,捏名寄戒,不知律儀為何事。」最後表示重申傳戒儀範的目的是為了「庶足以補過去之漏,匡未來戒法之疏。」【11】在虛雲法師的努力下,鼓山門風重肅,與金山、高旻鼎立而三,一時成為全國叢林典範。(待續)

注:
【1】岑學呂編著《虛雲法師年譜》,宗教文化出版社一九九五年十一月版七十二頁
【2】岑學呂編著《虛雲法師年譜》,宗教文化出版社一九九五年十一月版六十九頁
【3】《重訂鼓山涌泉寺規則序》,《虛雲和尚法匯續編》四十三頁
【4】《重訂鼓山涌泉寺規則序》,《虛雲和尚法匯續編》四十四頁
【5】月耀《虛雲大師在鼓山》,《虛雲法師年譜》,宗教文化出版社,一九九五年十一月版,七十五頁
【6】《建築鼓山寺各堂寮勝緣疏》,《虛雲和尚法匯》(下),294-295頁
【7】《重建福建鼓山涌泉寺迥龍閣募緣啟》,《虛雲和尚法匯》(下),294頁
【8】《民國二十二年癸酉在鼓山新築放生園落成對群生說法》,《虛雲和尚法匯》(上),92頁
【9】《敕賜鼓山白雲峰涌泉禪寺同戒錄序》,《虛雲和尚法匯》(下),315頁
【10】《我兩次親近雲公老和尚》,《虛雲法師年譜》,宗教文化出版一九九五年十一月版,130-131頁
【11】《重刊三壇傳戒儀範後跋》,《虛雲和尚法匯》(下),305頁

 
 
華嚴經(行願品)

(接上期)

辛二隨喜六趣善,前科諸佛,後科菩薩,皆言功德,何以上下皆言功德?似有分別,以諸佛及大菩薩,所修之行,稱性契理,故名功德,六道眾生所修是福德,功德是不生不滅,無漏菩薩,福德是有生有滅,有漏善法,二乘雖斷三界煩惱,證無漏解脫,以未見中道佛性,未能稱性契理,故亦名為善,或不分別,總名功德,或總名為善。
「及彼十方一切世界,六趣四生,一切種類,所有功德,乃至一塵我皆隨喜」。充塞虛空,都有國土安立,國土有淨有穢,如西方極樂世界,及其他佛國,都是淨土,此娑婆世界,則是穢土,穢土則有六道眾生,淨土無如是等類,純是天人。六趣,即是地獄、鬼、畜生、阿修羅,名四惡趣,人天是善趣。從因何果,名之為趣。此六趣眾生,苦樂昇沉,全由自業所感,六趣又名六道,楞嚴則有七趣,於人中聞有仙趣,而成七趣。地藏經只有五趣,以修羅通於四趣,鬼、畜、人、天,皆有修羅故。四生,即胎、卵、濕、化。人畜龍仙是胎生。魚鳥龜蛇是卵生。含蠢蠕動是濕生。轉蛻飛行是化生。地獄與諸天人,純是化生。有苦有樂,有勝有劣,都由業力差別。諸天純樂,地獄純苦,雖同是化生,而苦樂天淵。人道亦有化生,如佛世時,奈女從奈花化生。人中亦有卵生,佛在世時,毘舍佉母,一胎生三十三卵,一卵一兒。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色非無色,非有想非無想,故云一切種類。「所有功德,乃至一塵」。上明有功德之有情,今此明所有之功德,亦是所隨喜之善。不分別亦云功德。「我皆隨喜」,此正明隨喜之心行。功德無形無相,那有塵與不塵?極言其少。又他之功德,與我何干?雖隨喜亦徒無益,隨喜之益具如文前徵釋,豈有徒然。世間眾生修十善,四禪八定等善,固當隨喜,但世間惡人,無惡不作,無一毫之善,乃至地獄畜生,純是惡業,常受劇苦,那有功德?既無一毫之善,如何隨喜?地獄眾生,雖無纖善,而有佛性,佛性具無量無邊功德,眾生雖迷,佛性被煩惱所障,不得顯現,反受無邊苦痛,故非失似失,其實未失,乃至迷之極點,墮落蚊蟲螞蟻,其本有佛性,具足無缺,與佛無二,有佛性故,皆得成佛。大智度論云:蟻子比人在先成佛,此事尚未可知,既一切眾生,皆具佛性功德,所以我皆隨喜。
辛三隨喜二乘善,聲聞是小乘,緣覺是中乘,菩薩是大乘,今指聲聞緣覺為二乘。
「十方三世一切聲聞,及辟支佛,有學無學,所有功德,我皆隨喜」。十方約處橫偏。三世約時豎窮。十方世界,都有佛說法,凡有佛處,都有聲聞緣覺,故曰「一切聲聞,及辟支佛」。辟支佛此云緣覺,又云獨覺,出有佛世,品佛十二因緣,逆順觀十二因緣而悟道,斷三界見思煩惱盡,兼侵習氣,如燒木成灰,名為緣覺,居聲聞人之上。出無佛世,以無師智覺道,觀外物之凋零,悟自性之無生,斷惑侵習,與緣覺同,名為獨覺。辟支佛頓斷斷證,不立分果,今言有學者,是約聲聞,聲聞觀四諦,知苦斷集,慕滅修道,以聞佛四諦法音而悟道,故名聲聞,聲聞果有以佛預知時至,宣唱涅槃之時。示現者,明佛來去自如,究竟無生無滅,為利益眾生故,示生示滅,雖來三界廣度眾生,而不為三界之所束縛,來時乘大悲而來,所以來去自在,要來則來,要去則去,不同凡夫,隨業而來,為業所牽,業緣成熟而生,業緣分散而滅,不得絲毫自在,佛乃得大自在,現在所以將入涅槃者,不過隨緣而示現入滅。佛得示寂時,菩薩則應請佛久住世間說法利益眾生,如世間孝子皆欲父母長壽,久住於世,佛之示生。(待續)

 
 
復合葬--世界上罕有的喪葬習俗

   復合葬,即先土葬,後火葬,再水葬,歷時一年,且祭儀頻繁,法事不斷。
喪葬,是人們對死者屍體的處理,也是人一生禮儀中最後的一樁大事,是人類社會一種特有的精神文化現象。深居喜馬拉雅山區門巴人的復合葬,是世界上罕有的喪葬習俗。

背對背背屍 怕驚動亡靈
在安葬死者前,首先要選好收屍和背屍人。死者親屬請來喇嘛掐算收屍和背屍人的屬相,屬相相同的人是最理的。若與死者屬相是鼠和馬、牛和羊、狗和龍、豬和兔、虎和猴、雞和蛇,是嚴禁收屍和背屍的。
收屍時,收屍人速將死者鋪的獸皮墊子、蓋的毛織氆氌、穿的皮毛衣服取掉,怕死者來世變為獸類;用帶香味的艾葉、桂葉洗屍,怕死者身上不乾淨而閻王不收;拿出紅糖、酥油和一個藏幣塞滿死者口腔,讓死者升天堂後有吃又有錢花。
門巴人崇尚白色,用白布裹屍,裹好後將屍體彎成蹲坐形,雙膝並攏,細藤捆綁,雙手交叉於胸前,男性左手在上,女性右手在上,狀似母腹中的胎兒,這和轉世觀念有關。
裹好的屍體置於藤筐中,死者頭部用白布遮蓋,戴上一只木面具,面前擺滿各種食物和水果,並用玉米面做成七個面人和七個面虎置於藤筐前。這時,收屍人手持葫蘆瓢,反手反復倒水,喇嘛念經超度亡靈。
家人為死者祭悼三天,每個親朋向死者送一張有廿二種圖案的路線圖,並說: 「經過再三搶救,也沒能救活你,你一人走,別傷心難過。你要選好路,一直走到天堂,你走吧,別傷心!」
門巴人對鬼魂是非常恐懼的,生怕靈魂返回作崇遭禍,可以說,對死者靈魂的防備貫穿於喪葬的始終。
門巴人做玉米面虎扔於林中,向村外投扔糧食,在三叉路上撒小石子,門口晝夜燒火,門前栽插忌諱樹,背靠背的背屍,送葬不言語,屍體從窗口出戶,埋葬屍體後不回頭,給死者倒酒盛飯用反手……這些別出心裁的舉動,都是企圖鎮懾死者的靈魂,阻止死者靈魂回歸,消除對活人可能產生的危害。

土葬--今世入土為安
土葬,是復合葬的頭一步。
人死後,在家停屍三天,親屬日夜守護,獻酒獻飯。村裡停工一天,全村人前來祭吊,且每戶送來一竹盒米飯和一竹筒甜酒,並放上一個藏幣。
停屍期間,請喇嘛念經超度亡靈,並根據死者的生辰屬相,決定安葬日期和方位。同時在死後的第二天下午,喇嘛將各種鬼怪的名字寫在紙上,連咒念十遍後燒掉,將紙灰調和飯中,埋在死者家的樓梯裡,掐算屬相的喇嘛相當認真,若墳地和屬相算錯了,家裡還要死三至九人。
背屍人大都是收屍人,一般不另選,選定的背屍人,左臉塗黑灰,象徵魔鬼,右臉塗白灰,象徵神王。出殯前,家人要給死者敬獻離別酒,反手倒酒並說些安慰話。背屍人右腿穿褲子,左腿要一絲不掛,赤身袒懷。
背屍時,死者面部朝後,出門時任何人不能講話,家人不得哭泣,背屍人不能回頭看。裝屍體的背筐兩邊各插一把長刀,它能起到屍體不能復活的作用。
送葬時,送葬人數要為單數。喇嘛在前,手拿一法器,表示他可以在魔群中用法器劈開一條通道,也能阻止魔鬼跟隨,後邊是四個吹法號的,背屍人隨後,死者親屬緊隨,但若是夫妻,活著的一方是絕對不能前往的,再後是村人。
屍體送走後,家人在死者睡處,先用開水沖洗,再用斧頭或鐵錘猛擊地板三下,嚇走鬼魂莫停此。
背屍人到了墳地,從右向左圍繞墳地轉三圈,含義是怕墳地纏住鬼魂不放。死者面部朝西,三個人看守屍體,防止被看熱鬧的鬼魔們奪走死者的靈魂。
此時,村人幫助挖坑,家人可以哭啼。挖的坑是一個一人深的圓坑,踩實坑底後,用荊棘打掃,以免留下人的腳印。坑內鋪上厚厚的乾草,中央安放三塊石頭,背屍人將拴屍體的一切繩索解開,取掉衣服上串的竹簽,將藤筐安放在三塊石頭上,將一根細藤放在死者的右手腕上,一頭由人拉著,坑裡插一根長木棒。隨葬品有死者喜愛的飾物、用具等。坑頂蓋三層木塊,堆土壓石。
埋坑完畢,拉藤繩的人對死者說:「你有九個靈魂,八個都已經走了,小靈魂還在,沒有埋入地下。今天你可以走了,去那人人都向往的極樂世界。」說完拉出藤繩,放在墳堆上,同時,背屍人和另外兩個人用力拔出木棒,意思是屍體與我無緣。
墳地周圍用木頭架起籬笆,防止牲畜踐踏。送葬人返回不得回頭觀望,在距墳堆不遠處的路上,放一把剌條,上壓大中小三塊石頭。送葬人返回後得洗手、洗臉和洗腳,死者親屬熱情招待客人,並付給背屍人一些藏銀。

火葬--來世似火旺盛
土葬一年後,選擇吉日(如每月十日、十五日、二十日或三十日)取屍焚燒,舉行火葬儀式。
挖墳取屍仍為原來的背屍人,若此人因故不在,要請喇嘛再次掐算屬相不相克的人擔當。
挖墳取屍時,人們絕對不能講話,害怕驚醒了鬼魂而附身生病。取出屍骨後面向西置放,蹲坐坑邊,面前擺飯、酒和水、背屍人高喊三聲死者的名字,並說:「你死了魂還在,今日最後供你飯酒,還有你心愛的物品和十尺長的經幡。請接受吧,不要思念和來危害家人,不要再回來了,走吧,快快去天堂吧。」
燒屍地點仍在原墳地,不得移動半步,否則還得向地神「借」地。此時有些死者僅剩骨頭,有些干梢了,有些屍體完好。他們取出屍骨後,填平土,打掃乾淨,就在上面架柴焚屍。焚燒的柴是有講究的。男為九背柴,女為七背柴,柴交叉堆放墳地上,還要加進崖邊和江邊的艾樹、桂樹和松柏等帶香味的樹葉,雜木是不准焚燒屍骨的。
屍骨面西置於柴堆中央,上放三大塊酥油,每塊約四公斤左右。死者長輩舀一瓢清水灑在柴堆上說:「你生前喝這種水,你雖然走了,仍請飲用這種水。」
若死者系有妻子兒女兄弟,其妻從東邊發火,兄弟從西邊發火,大兒(女)從南邊點火,小點的兒(女)從北邊點火,然後共同說:「你不要難過,也不要傷心,你總歸是走了,安心去你歸宿處吧,請你不要牽掛我們,也不要危害我們,我們已經盡了孝意,給你供奉了上等飯食和你喜愛的一切,請你別到處游蕩,去那幸福的天堂,請你快快走吧!」說完,死者老伴從柴堆頂部倒入一瓢化開的酥油,親人也跟著到一瓢,最後由喇嘛將剩餘酥油倒入柴堆。
焚屍時,要將九種白糧食、甘草、檀香樹葉投入柴堆,黑色糧食是嚴禁放入的。屍骨焚燒一半時,埋葬品和供奉死者飯酒、水果及死者衣物等投入火中。
焚屍過程中,送葬人坐地,雙手合十默哀,以示祭悼,喇嘛在一旁念經,並不時地說:「願你的福運像熊熊烈火一樣興旺。」背屍人邊燒邊加柴,嘴裡不停地說些什麼,一直要連大骨頭都燒成能砸得碎為止,得花半天時間。
屍骨一經燒盡,靈魂即已升天,家人才算鬆了一口氣。返回時不能說話,也不能回頭觀望。抵家還得洗臉洗手洗腳後才准進屋和進食。

水葬--來世壽長如水
水葬是門巴族復合葬的最後一道程序。
火葬的第二天,頭天所有的送葬人一個不少的來到墳地,每個人都拿起剌條、掃把將骨灰、柴禾,炭渣等掃成一堆裝入白口袋裡,還是那個背屍人背著白口袋在前,後邊跟著家人、親朋等。
若家人與死者感情深,可以用香蕉樹葉包一塊骨片,頭蓋骨或牙齒,放在倉庫的寶罐裡,以此紀念。
水葬時送葬人同樣要單數,途中不准說話或回頭看,否則鬼神會順原路回村返家的。到了江邊,白口袋前面擺上大米飯、菜、酒各一碗,香蕉、甘蔗各三個,背屍人開了腔:「某某,你死後,我們按祖傳規矩為你搞了多次祭儀,請喇嘛三次為你超度亡靈,已給你許多食物、用具和藏幣,夠你在那個世界用了。你死後,先埋入土中,土中有金,土的營養你吸收了,金寶貝你得到了;之後又焚骨燒屍,你來世的命運像火那樣旺盛;現在將你的骨灰撒入江中,你的壽命像水那樣流長。你已經得到土命、火命和水命,你來世定會幸福長壽。」
接著,參加死者全過程的那個喇嘛說:「你死後,多次為你超度,為你找到了通往天堂的路,你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不要被游鬼所騙。你去了那個世界,和閻王鬼要和睦相處,不要到處游蕩,更不要返回家來,你愉快地走吧!」也有水葬時喇嘛不前往的,由送葬人中的長者代說這些話。最後,將白口袋連同送葬食物一并扔於江中。
送葬人返回可以講話,但不得回頭看,抵家後照例洗手、洗臉和洗腳,經過燒桑樹熏後才准進屋。
復合葬祭儀頻繁且法事不斷,如土葬三天後,在墳地和村口各立一根經幡,頭七、二七、三七、七七、周年都要請喇嘛祈禱念經,使亡靈早日升天,一年內喪家不娛樂,不殺生,不婚娶,連打獵都免了,家人處於痛苦之中。因此,這種葬俗在一些門巴族中逐漸改變,後來會被新的葬俗所代替。

 
 
宗教思想交談會
『人生順逆』專題講座

   不同的宗教對待同一題目到底有甚麼不同的觀點,又有甚麼相同的見地?
已成立廿載的「香港六宗教領袖座談會」每年都會主辦不同類型的活動,而今年則會舉辦一個思想交談會,日期定在十一月六日(星期六)下午二時半,在香港佛教聯合會文化中心(佛教黃鳳翎紀念中學)舉行,地址是香港銅鑼灣東院道十一號,大會主題是『人生順逆』。
交談會是以講座型式舉行,當日各宗教代表的發言次序是基督教、孔教、伊斯蘭教、天主教、道教和佛教。大會主持是由天主教的周景勳神父擔任。楊釗居士則代表佛教發言。
楊釗居士一向熱心公益,他不單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更是一位發心的護法。雖然日理萬機,楊居士對於推動佛法是不遺餘力的;他經常在《香港佛教》月刊上撰文,也曾為本會主講佛學講座。楊居士是充分體現到忙碌的現代人如何能活在佛法中。如曾閱讀楊居士的文章或出席楊居士的講座,一定會發現到他的見解精闢,對於他的演講,又怎能錯過呢?
各位有興趣的人士屆時請蒞臨講座,共同分享,看看佛教與其他宗教在同一題目下的發揮,究竟有甚麼異同!

 
 
世界佛教動態

香港

香港佛教聯合會啟建
台灣地震罹難人士超度法會

   香港佛教聯合會以日前台灣發生大地震,多個城市鄉鎮慘成廢墟,不少家園頓成敗瓦,人口傷亡逾萬,災情萬分嚴重。該會同人至表關懷同情,並秉承佛陀悲愍眾生之精神,為地方祈福消災,特於昨日(即十月三日)假座香港銅鑼灣東院道十一號佛聯會文化中心啟建台灣地震罹難人士超度法會,誦經禮佛,祈求佛力加庇,使災難早日消除,災民重建家園,冥陽利樂。
法會由上午九時三十分直至晚上九時,會長覺光法師領導,及永惺法師主持晚上施放瑜伽焰口,日間念誦《地藏經》的有:智開、妙光、秉西、聖明、世孝、介修、常戒、界順、曜樂、德全、永常、妙慧、融勤、達義、果海、果印、寬如、有炳、德衍、智玉……諸位法師。佛聯會董事有:黎時煖、崔常祥、梁常智、梁衛珍、余潔冰、區潔名等。超度罹難人士,佛教四眾到場參與佛事,踴躍捐輸,所得捐款不扣除任何開支,將即悉數送交台灣駐港有關賑災機構,以便及時分派到急需援助的災民手中。

香港佛學會組團前赴廣西
探訪邊遠山助建希望學校

   香港佛學會會長戒晟法師自去年佛學會成立後,以秉承佛陀慈悲弘願,弘法利生工作,每月例必誠邀解行相應的法師在會內舉行佛學講座接引初機止惡向善。今推廣利生的工作定於十一月廿一日為期七天,由該會導師紹根法師親自率團前赴廣西省,探訪貧困山區,助建希望工程學校,希望能為當地兒童安心就讀,努力求學,希望年青的一代能將自己的貧困生活改變過來,如大善信欲自費參加者請電:二五七六八○九六與李居士聯絡。

民政事務局舉辦「同齡同心慶金禧」
紹根法師代表寶蓮寺應邀出席

   香港特別行政區民政事務局舉辦「同齡同心慶金禧」倡議為國內山區籌建希望學校一百間作為紀念,得到香港各界人士熱烈嚮應,寶蓮禪寺也贊助興建校舍兩所,分別建於廣東省高州市平山鎮名「福芳梁澤芬」希望小學及龍州縣附城鎮「江邊淨喜」希望小學。由於政府提倡主辦數月間便超出百間之數,十一月十六日邀請熱心捐校人士,一行近二百人,由民政事務局局長藍鴻震太平紳以名譽顧問親自率領前往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捐贈學校及頒授獎牌儀式,同行者有行政會議成員方黃吉雯、譚耀宗;民政事務總署署長劉李麗娟;新華社香港分社協調部長范瑞方。
紹根法師代表寶蓮寺應邀出席。會上人大副委員長司馬義語多鼓勵,希望香港同胞繼續多辦對祖國有意義的事,支持偏遠地區發展基礎教育事業,改善辦學修件,教育興則邦興,少年強則國強,希望共同努力推動祖國教育事業的發展,為培育中華兒女文化素質作出更大的貢獻,將目前山區的生活改變過來。

法相.三輪.世佛佛學班同學會通訊

佛學講座
講題:唯識綱要
講者:葉文意居士
日期:1999年11月4日開始-
2000年1月27日止(逢星期四)
時間:下午七時半至九時
地址:九龍太子道141號長榮大廈10字樓C座
(太子地鐵站砵蘭街出口對面)
電話:23806400

空中結緣
香港電台第5台AM783兆赫
AM106.8兆赫(元朗屯門)
廣東話:逢星期日上午九時至十時
普通話:逢星期五下午六時半至七時
網 址:http://www.budyuen.com.hk

宏慧學苑 靜坐班招生
導師:葉文意居士
日期:由1999年11月8日開始,合共8堂(逢星期一)
時間:晚上7時至9時
地點:九龍太子道141號長榮大廈10字樓C座
(太子道地鐵站砵蘭街出口對面)
電話:23806400
本靜坐班指導鬆弛緊張,放下解脫,有益身心健康。此外,並無其他副作用。


大陸

弘揚正法 化育眾生
--蘇州佛教《弘化》創刊

◎郁永龍

   說起蘇州佛教,大家自然會想到淨土宗十三祖印光大師,他創辦弘化社、辟建蘇州靈岩山寺專修淨土道場使之今日不衰,實賴大師光明護持之力也。蘇州市佛教協會為紀念印光大師,弘揚蓮宗奧義之精神,於一九九九年九月創辦《弘化》雜志,這是蘇州佛教界的一件大喜事。《弘化》的前身為《弘化月刊》。

《弘化月刊》出版前後
印光大師於民國二十九年(一九四○年)農曆十一月初四在靈岩山寺大眾念佛聲中,安詳西逝後,蘇州靈岩山寺德森法師在上海發起成立了「印光法師永久紀念會」,並於一九四一年七月一日創辦會刊《弘化月刊》,其主要內容除印光大師遺教外,尚有論說、紀事、文苑、雜載、會訊等。一九四五年五月上海解放後,改由弘化社出版,確定以在教言教為方針,以教弘天台,行宗淨土為主旨,並宣傳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一九五六年,改由上海市佛教協會出版,為綜合性刊物,內容比以前更為豐富,上海的一些高僧大德和知名居士都為該刊撰稿。《弘化月刊》成為建國後影響較大的佛教界創辦的刊物之一,至一九五八年七月停刊,共出版二○五期。目前,上海圖書館、上海辭書出版社圖書館、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和哲學研究所圖書資料室、中國佛教文物圖書館還保存著《弘化月刊》。

《弘化》的編輯出版
蘇州佛教《弘化》,由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江蘇省佛協會長、鎮江焦山定慧寺住持茗山法師題寫刊名並擔任顧問。中國佛協咨議委員會副主席、江蘇省佛協副會長、蘇州市佛協會長、靈岩山寺住持明學法師任編委會主任。江蘇省佛協及蘇州市佛協副會長、寒山寺住持性空法師;蘇州市佛協副會長、常熟興福寺住持妙生法師;蘇州市佛協副會長、靈岩山寺首座淨持法師;蘇州市佛協副會長兼秘書長、西園戒幢律寺住持普仁法師;蘇州市佛協副會長、蘇州佛教博物館館長弘法法師;蘇州市佛協副會長、寒山寺監院秋爽法師任編委會副主任。弘法法師擔任主編。該刊由蘇州市佛教協會主辦,蘇州佛教博物館承辦。編輯部設在蘇州報國寺內(地址:蘇州市人民路穿心街三號;電話:○五一二-五二三○五六一;郵編:二一五○○二)。
願蘇州佛教《弘化》在繼承印光大師闡揚蓮宗奧義,弘揚佛教文化,闡發佛教義理,加強同國內外佛教界的友好交往,團結廣大佛教徒等方面,作出優異的成績。

清定法師圓寂
中國佛教協會咨議委員會副主席、四川省佛教協會名譽副會長、成都市佛教協會會長、成都昭覺寺住持清定法師,於六月廿二日二十時二十分在成都安祥示寂,享年九十七歲。

澄觀法師圓寂
中國佛教協會咨議委員會委員、陝西省佛協副會長、寶雞市佛協會長、法門寺退居方丈澄觀老和尚因病醫治無效,於一九九九年七月五日凌晨四時廿五分在法門寺於僧眾的念佛聲中安祥舍報,世壽八十四,僧腊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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